“另一桩案子?”徐夫人眼眸微阔,眼中是压不住的惊讶,她想不明白有什么案子要让裴长意来问她。
她原本是想请裴长意进屋去谈,想到她那几个哭哭啼啼的妹妹,她就脑仁生疼。
“大人有什么,尽管问吧。”徐夫人行得端,坐得正,连丈夫的几个妾室她都照顾得很好,松竹县上下对她都挑不出一个理字。
恩威并施,裴长意嘴角微微勾起,温和地说道:“二伯母不必如此紧张,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
“这几日为着王家灭门一案,县衙请了府上好多婢女前去问话,其中有一个婢女攀咬了伯母。”
“说是二伯母你曾经杀过人,杀的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弟妹,我岳丈的妾室……”
裴长意刻意放缓了语调,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徐夫人脸涨得通红,变了脸色。
“哪个不知死活的小贱人,敢攀咬主母?”徐夫人气得咬牙切齿:“裴大人你出去打听打听,我连自己夫君的妾室都容得下,何况是别人夫君的妾室?”
“这等攀咬,实在可笑至极!”
“不错。”裴长意接口道,眉头微微蹙起:“我也觉得以二伯母你的品性人品,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可怕之事。”
“但那丫鬟说得有鼻子有眼,说是你酒后吐真言,将自己的罪状一一落实。”
“她洋洋洒洒好大一篇证供,县衙原本是要立刻来拿人的,我一力阻拦,想要先问问伯母。”
听到裴长意这么说,徐夫人面上显出一番慌乱,眼底隐隐有一丝后悔。
她看向裴长意,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哀求:“裴大人与我到底亲戚一场,有些话我不妨和你明说,那丫鬟说得那些话,我的确说过。”
“可那不过是酒后胡言乱语罢了,没有真凭实据,县衙不会拿我怎么样吧?”
裴长意面露难色,他一贯高冷,只要不笑,就隐隐透着不怒自威。
此刻他这般瞧着徐夫人,看得她两股战战,几乎要跪倒在地。
裴长意摇了摇头:“二伯母你当真说过这些话,那可就麻烦了。”
“县衙秉公办理,定是要先将你抓回去。这不是普通的案子,是杀人的大案,审上一个月两个月,没有证据,还得继续查下去。”
“就算二伯母没有杀人,秋后处斩是不会,可在这牢里,苦头也定是不会少吃了。”
裴长意刻意说了些重话,吓得徐夫人眼眶泛红。
她虽然平日里性子泼辣,大气豪爽,但到底是豪门贵妇,如何经受得住这样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