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夫每一个表情,细微的动作。
徐望月浑身紧绷,心怦怦狂跳,感觉自己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大夫撤走悬丝线,她手上肃然一松,心口却是越沉越重。此刻不管他说出什么样的答案,她都有些恍惚,很难接受。
中年男人和徐望月一般紧张,忍不住走向大夫,眉眼间十分警惕地看向裴长意,怕他借此有什么异动。
裴长意端坐在一旁,撩了撩眼皮,仿佛根本没看见中年男人的举止。
他微微侧头,哪怕隔着轻纱,他都好像能看见徐望月低垂着眸子,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拧出一抹不悦。
若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兵行险招。
大夫缓缓收起东西,唇角微微勾起:“夫人身体康健,母子平安,并无大碍。”
“若是平日里有服用安胎药,便不用再开了。”
徐望月惊得一颤,大夫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道惊雷,一下一下劈在徐望月耳边。
母子平安?
安胎药?
她脑海里像是走马灯一般,闪过好多画面。
裴长意从火海之中将她救出,当日那大夫的欲言又止,之后又给她开了好些药。
不只是她,连青芜都觉得奇怪,为何自己有吃不完的药?
原来那些,竟然是安胎药。
从开始之后,裴长意就把她当成了一块易碎的豆腐。
他早就知道了。
隔着帷帽的轻纱,徐望月缓缓撩起眼皮看向裴长意,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在大夫说话时,裴长意就已经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很大,将她整只手紧紧包裹在手心里。
温热的触感一点一点刺激着她,徐望月想抽回手,被他用力扣住。
在那中年男人面前,徐望月压制着内心情绪,不管有什么要说的,都得等平安离开这里再说。
她神色漠然,仍是想要挣开他的手,目光坚定,眸底深处,却又黯然闪过。
裴长意没有松开手,紧紧将她柔弱无骨的手扣在掌心。他感受到徐望月手上放弃,没有继续的动作。
可他更清楚,她心里定是有许多疑问和震撼。
中年男人听见大夫这么说,深深松了口气,提高了音量说道:“来人,送大夫出去。”
他一边说话,一边对外挥了挥手。
随着他这动作,周身紧张的压力感瞬间消失。
徐望月转头看向窗外,月色都清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