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生活在逐步回到正轨,没想到才刚过一周,我就再次遇到了一个难题:我没有钱交医药费了。
来北京十多年,我却并没有攒下多少钱,一些钱被套牢在了房子里,之前给我爸看病也花掉了不少积蓄。为了让我爸得到最好的照顾,我请了最好的护工,这几乎和我每个月的工资相等;然而眼下的医药费则又是一笔让人头疼的支出。好的药都是万元起步,我有点承受不起了。
我得去借钱,第一个想到的人自然是那辛。然而她正在准备换房结婚,也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我并没有向她开口;其余的朋友也大多不富裕,走投无路之下,我硬着头皮找到了谭涛。
我非常局促、非常正式地和他谈了一次话。
“买药?”他一愣,随后又微笑道,“看你这样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我把卡给你,你随便刷。季洁你还是太见外了,我们俩是夫妻,你父亲就是我父亲,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谭涛再一次感动了我,在这种千难万难的情况下,他这一举动无疑是雪中送炭。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虽然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没有太多爱情,但是我没有嫁错人,谭涛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虽然他已经表明了态度让我随便用卡,但是我仍然不愿意依靠他来生活。
“谢谢,等我一攒够钱就还给你!"
“真不用,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不这么客气啊季洁。”
我还是坚持要还钱,闹到最后谭涛选择了妥协,他开玩笑说:“当初你最吸引我的就是独立、不物质,没想到这不物质也有'过分’的时候。”
这算是我和谭涛之间的“秘密”,这件事我们谁也没有对外人提起。
半个月后的中秋节,我们驱车回谭家过节,快吃完团圆饭时,谭涛妈妈突然插了句嘴:“涛涛,你最近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老去医院买药啊?”
“啊?"我和谭涛面面相觑,他在我身边小声嘀咕了一声,“坏了,我刚想起来我妈知道那张卡的密码,可是她怎么去查账了?
亲朋好友围过来关切问候,纷纷问谭涛生了什么病。
"没有没有,买的就是一些治疗失眠的药,我最近压力比较大,总睡不着觉。”谭涛躲躲闪闪地回答。
“安眠药需要花掉两万?涛涛,咱们家虽然有私人医生,但是这医院里的大概情况我还是清楚的。”
“其实是我一个朋友,他家里人生了病,急需用钱,我就把卡给他了……”
“哪个朋友啊?你哪个朋友会连两万块都掏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