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见此也乐得清闲,处理完几件要紧的政务后,便提前宣布退朝,然后马不停蹄地一路赶往张皇后寝宫,忙着一起搬迁去了。
临近晚膳时分,刘禅与张皇后一行才陆陆续续住进了温室殿中。刘禅这一日都不见太子刘睿来向张皇后请安,心中不禁起了几分怒意,便欲宣刘睿一同过来用膳并斥责几句。
张皇后见状,忙替刘睿开脱道:“陛下不用特意去叫那孩子了,睿儿待会到了晚膳时分自会前来相见。这几日,是臣妾特意嘱咐睿儿不可将我染病之事告知陛下的。睿儿这孩子性子至纯至孝,许是知道陛下今日在此,既不忍欺瞒陛下,又不知该如何面对,故而刻意回避吧!”
刘禅闻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前几日,朕于御书房考较睿儿时,见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原来如此啊!睿儿这孩子也真是的,朕与他虽然名为君臣,但亦是父子啊!父子之间又哪来这许多讲究啊?”
张皇后听后,不由得感慨道:“古往今来似陛下这样心性的帝王又有几位啊?今生得遇陛下真乃臣妾之幸呐!”
刘禅听后,哈哈大笑道:“得蒙皇后如此盛赞,朕倒是有些不会了!”随即刘禅又话锋一转哀叹一声道:“朕也只是不忍将幼年不幸加诸于朕之子嗣身上罢了!”
张皇后闻言,知刘禅定是又联想起幼年时光,连忙出言宽慰起刘禅来。
一炷香后,太子刘睿姗姗赶来,看着母后身边端坐的父皇,一时步伐有些犹豫起来,那脚步像是被钉住了一般。刘禅听到动静,见是太子刘睿,心中暗叹一声,随即起身迎上前去,一把将刘睿抱起,故作埋怨状道:“睿儿来了啊,何以踌躇不前啊?哎哟~朕的小睿儿,几年不抱倒是重了不少,为父险些抱你不起啊!”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殿内回荡许久,驱散了之前的沉闷。
原本还有些拘谨与不安的刘睿,被父皇刘禅这一顿操作下来,顿时卸下了心防,伏在刘禅肩膀上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委屈与思念都宣泄出来。
张皇后见状,忙一脸宠溺上前从刘禅怀中接过刘睿,柔声安慰道:“睿儿不哭,乖~这是怎地?”继而转头一脸嗔怪道:“都是你,吓到孩子了吧!”
刘禅一头雾水,尴尬挠头,暗自嘀咕道:“朕这也没做什么呀?不就想着跟睿儿亲近一番,重拾父子间亲情罢了,怎就成了朕的错了?”
刘睿听得母后所言,忙止住哭声,抽泣道:“母后莫怪父皇,孩儿只是心中一时激动,有感而发罢了。”
刘禅见状,上前轻抚刘睿,出声言道:“朕就说嘛,此事与朕何干?”
张皇后得理不饶人道:“怎么就和你无关了,要不是你平日里疏远了我母子,睿儿今日怎会如此激动?”
刘禅闻之,忙开口辩解道:“朕何时疏远了皇后母子呀?你看朕这两日往皇后处跑得多勤?今日还特意提前退朝赶来帮着皇后一起搬迁,朕何其冤也!”
刘睿见母后又要出言反对,忙开口道:“父皇、母后莫要再作争执了,吾等一家难得团聚,就好好坐下一同用膳吧!”
张皇后闻言,这才坐下道:“算了,今日看在睿儿的面子上便不与你计较了!”
刘禅亦笑着坐下,见张皇后母子坐得离自己有些远,便起身坐到刘睿身旁,一脸讨好状道:“噫~这温室殿中还是有些冷啊!朕过来与你母子挤挤。”
刘禅见张皇后又要出言调笑,忙岔开话题道:“睿儿,吾等今日不论国事,亦不谈学业之事,只说些家长里短可好。”
刘睿闻言自是开心极了,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一顿晚膳下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太子刘睿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气,欢声笑语在殿内不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