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搁下茶杯,抬眸,眼中满是关切:“皇儿,何事这般郑重?但说无妨。”
刘禅微微抿唇,轻声道:“母后,今日朝堂上儿臣与众臣商议了一番,儿臣不日便要启程前往长安了。”
孙尚香面露疑惑,不解问道:“皇儿,好端端的,为何突然想起要去长安?这建业待得不是好好的吗,况且此去路途迢迢,一路艰险,可不能随意做此决定啊。”
刘禅上前两步,拉过孙尚香的手,耐心解释:“母后,是这样的,如今我大汉与曹魏局势愈发紧张,儿臣决意出兵伐魏。可您也知道,成都远离前线,政令、军情传达多有不便,不利战事指挥。儿臣本想迁都洛阳,幸得兄长极力劝阻,点明其中利弊。后又经兄长提议,儿臣与众臣商议,一致认为还于旧都长安最为妥当,长安战略位置优越,周边又有诸多助力,利于调度兵马、统筹战局,所以儿臣需得先行前往,妥善筹备前期事宜。”
孙尚香听完,微微颔首,眼中满是理解:“原来如此,皇儿此举也是为大局着想,母后明白了。”旋即抬眸间,满是不舍道,“皇儿,此去路途遥远,定要多加小心啊。”
刘禅微微颔首,柔声道:“母后放心,儿臣记下了。”
说完,刘禅便欲起身拜别孙尚香,但一想到不日便要启程离开建业奔赴长安,与母后分别,此后山高水远,相见不知何时,满心的怅惘便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念及这些日子母后的种种细微异样,以及自己心底那些隐隐的疑惑,刘禅暗下决心,定要探出个究竟。
他轻咳一声,稳了稳心神,面上挂起一抹看似随意的浅笑,复坐回孙尚香身旁,状若闲聊般开口道:“母后,儿臣尚有一事相询,母后觉得兄长为人如何?”
孙尚香闻言,先是一愣,旋即笑道:“你这孩子,你与振武相处时日比本宫还久,如今却要来考较于吾?”
刘禅挠挠头,憨笑道:“母后说笑了,儿臣只是想听听您的看法。”
孙尚香垂眸,嘴角噙着浅笑,娓娓道来:“你义兄振武,忠勇无双,武艺高强,战场上冲锋陷阵,从无惧色;平日里又谦逊有礼,待人体贴,是难得的将才、益友。”说话间,她目光不自觉飘向远方,眼底似有微光闪烁,流露出难以抑制的炽热。那目光仿若春日暖阳,满是欣赏与倾慕,藏着丝丝情愫,却碍于身份,只能匆匆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