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只当她香消玉殒,泪水夺眶而出,边哭边大喊:“医官何在!快来人啊!”孙尚香意识迷糊间,隐隐听到杨再兴哭声,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沉沉睡去。
医官匆忙跑进舱内,众人也随之赶来。医官颤颤巍巍地伸手探向孙尚香鼻息,片刻后松了口气道:“尚有呼吸,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昏迷。”众人听闻,皆松了一口气。医官又道:“太后此时需静养,诸位请出去吧。”于是独留刘禅与几名侍女贴身照料。
杨再兴出了船舱,努力平定心神,用过晚膳后,独自站在船头发呆。他心中反复回想着孙尚香所言,五味杂陈。
此时,恰逢黄忠与赵统、赵广路过,三人忙上前。黄忠抱拳道:“卫将军,此次吾等失职,特来请罪。”杨再兴看着老将黄忠,心中虽烦闷,却也不好苛责,于是温言安抚道:“老将军且回去好好养伤,莫要介怀此事。”
送走黄忠,杨再兴看向赵统、赵广,脸色一沉:“尔等身为天子近臣,既未劝住陛下,又未尽护卫之责,才致今日之乱,该当何罪?”
二人低头不敢直视,齐声说道:“末将知罪。”杨再兴继而厉声道:“自去领三十军棍,撤去一应官职,暂留军中察看。”
这时刘禅从舱内走出,他深知此事因自己而起,急忙劝道:“义兄,此事皆因朕之过错,是朕任性妄为,才害母后受伤,莫要怪罪他们。”
杨再兴一听,怒意更盛,又对赵统、赵广说道:“再加二十军棍!”赵统、赵广无奈,给刘禅使了个自求多福的眼色,匆匆告退而去。
赵统、赵广兄弟俩灰溜溜地走后,四周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寒意逼人。刘禅满心忐忑,他敏锐地察觉到,自登上船起,杨再兴便没与自己说过只言片语。刘禅心里清楚,义兄定是憋着一肚子火,只是碍于自己天子的身份,不便发作罢了。
刘禅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先开了口:“义兄,朕……朕知道错了。”他微微低下头,眼神中满是懊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朕不该自作主张,肆意妄为,以致母后为了护朕,身受重伤,这全是朕的过错。”
杨再兴眉头紧皱,双唇紧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回应。刘禅见此情形,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眼眶也渐渐泛红:“朕自出生起,就好似一个不祥之人,净会拖累他人。糜姨母为了救朕,不惜投井身亡;母亲也因此事心怀愧疚,早早离世。如今,连一向疼爱朕、视朕如己出的太后,也因朕而陷入这般险境……”说着,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几欲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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