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高大男生,不住微微往后退,低头。
她能看到面前出一双大号的家居拖鞋。
而下个瞬间,有谁的手掌抚上了她的头发,有谁在她头顶上叹息。
“白白,你就是你,无论是哪个,都是凌哥永远不会嫌弃,不会厌恶,不会恐惧的存在。”
黑发少年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
气氛,似乎沉凝下来。
片刻后,洛白缓缓抬头。
对上那双浅褐色的,里头似乎盛着一抹浅浅阳光的眸子,少年眼中似乎逐渐有光芒在跳动。
而下一刻,在成凌错愕中,少年忽然上前,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凌哥,我感觉我自己不正常......”
将头埋在男生的胸口,少年低声道:“我脑子里有很多很多糟糕的思想,它们就像是怪兽一样慢慢侵蚀着我,慢慢将我与它们同化;我真的很想将它们全都除掉,可我发现我控制不了它们。”
在十四岁那年,当她亲眼目睹妈妈拿花瓶砸了爸爸的头,然后自行割腕后,‘失眠’这个词开始慢慢进入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