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嶷身材高大,粗眉方脸,令人一望便知是一个豪爽汉子。
只是他身上的衣着有些寒酸,虽然整齐,但却是洗得有些发白了。
看到他这个模样,冯永心中一动,问道,“我记得张从事非锦城人士,如今到这里来,可有地方投宿?”
张嶷听了,点了点头,“自然是要投宿驿舍。”
“这如何使得?驿舍之地,房屋简陋不说,吃食也差,若是遇到只会看衣服办事的驿吏,坏了心情不说,说不得还要受气。”
冯永拉住张嶷,“既然无处可去,那就在庄上住下。待我在锦城的事一了,我们一起南下去越雋,岂不是正好?”
张嶷迟疑了一下,“嶷如何敢惊扰侯府安宁?”
“喛,什么侯府不侯府的?就是一个庄子!现在庄子上还住着不少人呢,多张从事一个人,那又有什么打紧的?”
冯永紧紧地攥住张嶷的手,死活不让他走。
张裔长于内政而不善带兵,不然也不至于被雍闿抓住送到东吴。
张翼则是刚好相反,善领兵而不善抚民,后来接替李恢任庲降都督的时候因为执法严厉,逼反南夷头领,以至于被招回朝中问责。
唯有张嶷,兼两者之长,而无二者之短。
后面他被任为越雋太守,治夷有方,深得夷人爱戴,在郡十五年后才被调回锦城,甚至因为越雋夷人不舍,有百余名越雋夷人头目自愿跟随。
后他在北伐时战死的消息传回越雋,越雋百姓无不流涕,并且还给他立庙四时祭祀。
可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宝贝人才。
诸葛老妖老是想着要一个像马忠那样上马能领兵,下马能抚民的人才,殊不知当时自己给他推荐了张嶷,他竟然觉得张嶷官职过低,不宜越级提拔。
哼哼,你不要我要!
“走走走!我们以后就算是同僚了,张从事又何须客气?”
冯永直接拉着张嶷的手回头向庄子走去。
张嶷却不过冯永这般热情,心里倒是有些感动,觉得这冯郎君当真是真诚待人,没有一点架子。
“既如此,那嶷就恭敬不如从命。”
张嶷觉得自己再拒绝,那就当真是虚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