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沉默给出了信号,尤其是,他反手从身后掏了个行李箱出来,粉色的,贴着贴纸,亲切无比。

这家伙竟然真的去拿了。

“老公,说笑的,”沈皿盈眼前一亮,扑上去抱住自己的宝贝,软下声音补救,好言好语,“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啦,我难道会认不出来你吗。”

难道她这么没有契约精神,换了老公也无所谓吗?

前夫哥科拉肯无声地投来注视,眼神疑似暗藏了许多微妙的不信任。

沈皿盈也开始反思了,她扑向行李箱的动作太过急切,如果要配合地演好一个合格的家庭成员,她应该率先去搂科拉肯,给出关怀、询问有没有受伤才对。

她松开行李箱,对他伸出胳膊,尝试补救,把关爱的环节再捡一捡。

但是科拉肯避开了她上前拥抱的动作,往旁边退了几步,审视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很快便垂下眼帘,没有再多看她或是和她说话,转身就去了卫生间。

有点冷漠,没怎么搭理她。

明明出门前还没这么有距离感,还能跟她说话,拍拍她后背来着。

沈皿盈感觉自己遭到了冷落,她站在原地,手指纠了几下,看向腿边的行李箱,再看向科拉肯背影消失的方向,再看向行李箱,纠结了起来。

真的很想开箱,看看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毕竟,有谁会拒绝拆一个这么大的快递。

行李箱不是很稳当,没了科拉肯的扶持,摇摇晃晃地向她腿边栽,重重地砸了下她的腿。

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她手忙脚乱地挪开几步,箱子没了靠处,倒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大声。

沈皿盈被它的满满当当惊到了,靠她自己可从来没装这么沉过。

他好像真的很努力,行李箱的轮子甚至飞了两个,底盘磨损突出,看着就很不容易,甚至还是一路抗回的家。

即使暗暗提防着他的身份和目的,见此状,沈皿盈还是小小地低下了头,为难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神没忍住一下一下地往那边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

科拉肯进卫生间的理由很简单。人进卫生间,除了洗漱、洗衣服、上厕所和想要点独处时间以外,还能做什么?

艰辛地捞回队友,再加上这一路上乱七八糟的经历了太多,科拉肯需要一个能放空大脑,稍作休息和思索的地方。

手搭在腰带的蛇扣上,在按下解开的前一刻,多年训练的直觉发挥了作用,制止了他继续的动作。

疑似有一道视线。

科拉肯顿时有个极其糟糕的猜测,他低下头,故意僵止了一会儿,想等待那道视线自己消失,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

他只好缓缓地侧过头,顺着来源往那边看。

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个小缝,并且越来越大,沈皿盈身子躲在门外面,探出个脑袋,歪头,暗中观察。

发现科拉肯看了过来,偷看被发现,下意识地缩了缩,但又突然想到了自己过来的原因,想着不能半途而废,又重新探了回来。

她打了个招呼:“老公,你好。”

意识到沉默对她没有效果,科拉肯只好艰难地开口:“出去。”

“我看你回来的时候好像有点失落,你愿意和我聊聊吗,我很担心你。”

现在算什么聊聊的好时机吗。

科拉肯:“...出去。”

“我好奇,啊不是,我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