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紧缺的压力,诡谲的雾气,余溪风莫名放的那把火,附骨之蛆一样的腹痛,和抓心挠肺的饥饿感。
都让喻子义无暇他顾。
他对柳诗,除了埋怨,还是埋怨。
他在心里比对着柳诗和余溪风,自觉不比章秋差在哪里。
连着好几天,都没有从柳诗那里得到食物补充,他决定亲自出马,能拿到狼狗最好,拿不到,猫也行。
他这么高大的男人,不至于连一只猫都拿不下。
余溪风在房车里站桩。
这是基本功,她想要突破拳法的上限,只能靠着日复一日的水磨功夫。
会有很多时候想要躲懒。
车行在外,每天都会遇到大大小小的事情,能拿来逃避的借口多了去了。
前天要清隔离带,昨天要防虫,今天车子的电路系统好像出了点问题,要修一下。
又或者仅仅只是想放个松,和章秋说说话,下个棋。
一天过得很快。
余溪风每天的基本功从来没落下过。
实在腾不出手的时候,忙过了这个时间,余溪风也会给补回来。
这样的练习,像是钉子,一点一点地刻进时间。
时间到了,余溪风收势。
苍灰叫了起来。
养得久了,苍灰叫声,大约也能猜到一些含义。
讨要吃的,想要陪玩,这边有东西,那里有情况,无外乎这么几种。
苍灰不会平白无故地乱叫。
余溪风下车去看时,发现喻子义被苍灰咬穿了手掌,血流如注。
“你想做什么?”余溪风道。
苍灰不缺食物,唐家屯那么多人,还有小孩,苍灰从来没有伤过唐家屯的人。
地下滚了两个豆子大的沙棘果,章秋弯腰蹲下。
章秋拿了块毛巾垫在手里,才把这沙棘果捡了起来。
余溪风瞥了一眼,大概明白了喻子义的心思。
他想给苍灰下毒。
拿这种果子来喂苍灰……是真把苍灰当傻子。
余溪风给苍灰喂驱虫药都是靠暴力硬喂进去,把药裹成肉泥团子都不行。
苍灰会把肉泥吃了,找个角落,在悄悄把驱虫药吐出来。
鬼精鬼精的。
喻子义打这样的算盘,难怪苍灰会把他的手咬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