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宁怀远这才仔细看了起来。

这时,许参说道:“宁老师,借你的唢呐一用!”

许参拿起唢呐,就吹了起来。

宁怀远一下子就听出了不同。

先前的《百鸟朝凤》曲调激昂,嘹亮非凡。

而现在许参吹的,则充满了委婉幽怨,如泣如诉。

听着曲子,宁怀远竟然有点悲从中来。

他想起了他的父亲。

宁怀远的父亲也是一位唢呐大师,只不过已经离世了。

临终之际,宁老爷子心心念念的仍是唢呐的传承之事。

“儿啊!千万不能让这技艺在我们这断了传承,否则我们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啊!”

言犹在耳。

宁怀远有时候在想,自己对唢呐的热爱,究竟是源自内心的真挚情感,还是仅仅为了完成父亲未竟的遗愿。

他从小就跟着父亲学习唢呐,这门乐器对他而言,更多时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习惯。

因此,当他的儿子表达出对唢呐无甚兴趣时,宁怀远并未过分勉强,选择尊重儿子的选择。

直到遇到许参,一首《小刀会序曲》,一首《百鸟朝凤》,他才彻底明白了这门乐器的艺术魅力。

不过,宁怀远的儿子虽然没有继承唢呐的传统,但他的孙子却在这上面表现出了足够的天赋。

小家伙尤其是对《小刀会序曲》情有独钟。

每次吹完都要耍一段猴戏。

口中还念念有词:“齐天大圣孙悟空,身如玄铁,火眼金睛,长生不老,还有七十二变,一个筋斗云,就是十万八千里……”

许参一曲吹完,宁怀远擦了擦眼泪。

“宁老师,这个是《百鸟朝凤》的悲调!”

“好……好……好……”

……

许参这几天一直忙着摇人的事情。

这次,他并没有大张旗鼓地进行公开招募。

倘若此次招募消息一旦公开,恐怕会引来无数人的蜂拥而至。

到时候,甚至官方也可能会插手其中。

用谁不用谁,都不好说。

许参倒不是怕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