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布朗走了,安格隆才把憋在心里的事说出来:“那些奴隶。那些奴隶之中有一些人……我……”
原体犹犹豫豫。
秦夏站住脚步,静静听着。
“应该不是错觉,我能感觉到他们之中的一些人不太对劲,一些人的情绪表明他们并不赞成我们,甚至憎恨仇恨我们,虽然我们将他们同其他奴隶一样解救出来但他们却更坚定的站在奴隶主那边。而且他们正打算做些事情,可是我想不通。”安格隆坐在路边,皱眉回味他感受到的情绪,“为什么奴隶之中会有这么一些人反对我们?甚至这些人给我的感觉是他们坚定的站在奴隶主那边并准备对抗我们。”
“一言以蔽之,就是物种多样性。”秦夏也坐下来,手放在安格隆的肩膀上,轻声解释,“要是详细的解释,那就是有些人虽然是奴隶,但他们能从奴隶主那得到好处,得到地位,然后他们会仇恨我们也并不奇怪。”
安格隆又回忆一下自己感受到的情绪,点了点头。
“你打算怎么做?”秦夏问。
安格隆还真做过打算。
当他漫步在城市中,当他在其他人周围时,他会感受到有一些人仇恨着杀入城中的角斗士们,并酝酿着一场针对将他们解救出来的人,甚至是其他自由了的前奴隶们的阴谋。一场危机正在这座领地内萌芽。
在那些人里,有的人的情绪更为坚定和直白:杀不了角斗士没关系,那就杀别人,通过对其他人的杀戮制造一场波及所有人的恐慌,用以惩罚他们对自己主人不可饶恕的不忠。
安格隆觉得,这些人就像角斗士里不想遵守不杀原则的人一样,留着他们只会让自己在乎的人死去,或者带来巨大麻烦,将如今角斗士们冒险取得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当时他联想到秦夏之前关于情绪的教诲,他感受那些情绪,确定其中哪些人是动摇的,哪些人是坚定的。
然后他想到秦夏处理反对不杀原则的角斗士的办法,进而想出一个处理方案。
“我知道别人是没有我这种感知情绪的能力的。”安格隆苦恼的挠了挠头皮,“否则不用解释什么,其他人就能意识到这个正在酝酿的危机。”
秦夏认可的点头,继续听着。
“那些已经被解放的人们,他们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力,如果我指控我说的这些人,他们未必会相信。”
“而如果我直接杀死那些人,在其他人眼中我就是个跟奴隶主一样对他们这些被奴役的人很残忍的人。”
“所以我想出来这么个办法。”
安格隆在地上画个圈,低声解释着。
“要塞领地周围是荒漠,我们找个理由把我说的那些人集中起来,然后让他们去外面收集某种东西,给他们安排一条会碰上蠕虫的路线,然后就……”
后面的话被安格隆咽了回去。
年幼的原体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秦夏。
不是在问这是否可行,而是在问这是否应该,是否可耻。
“安格隆。”秦夏起身,平视着坐着的原体,“你成长的很快,快的超出我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