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
如果是在平时,小良会觉得应该是一个盲人,在用木棍试探着前方的路。
“她……她到底在干什么?”方卓害怕地挽住小良的胳膊说。
“没……没什么,”小良发觉自己的舌头也不好使了,但还是尽力克制不让自己恐惧从声音中表达出来,但好像收效甚微,“那个奶奶就是在那……那个嗯哼,呼——涮拖布而已。只不过只不过是那个拖布上没有多少毛了,小学的时候你们班的拖布不掉毛吗?我们的反正用着用着就剩杆了,就得去后勤拿。”
“是吗?”感觉上方卓已经变得有些呆滞,只是在机械的回答。
“对的,没错,你不用……”
正当小良再回过头看向那边时,咚咚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满是皱纹,怪异而扭曲的老妇人的脸。起码在当时小良是这么觉得。
尤其是那双眼睛,灰白色的瞳孔就像眼睛被浓重的大雾笼罩的池水。雾气弥漫之中,这池水好像深不见底,难以琢磨。
尽管如此,小良仍旧觉得她在凝视着自己和方卓两人,而且像一尊雕像一样立在那里,甚至在这近半分钟连眼睛都没有眨过。如果没有之前的那些动作,小良可能真的会觉得她是一幅立在那里的油画作品。
与此同时,更加让两人倒吸一口凉气的是……
她……
她居然笑了,那种笑是一种极其不自然的笑容,应该是真的所谓皮笑肉不笑,除了嘴部肌肉向上稍作平移,带动两侧苹果肌被迫地向上提外真的不会再有身上的任何一块肌肉有移动了。小良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笑容,可能是在这样的气氛烘托下才出现的吧,他自己也说不清。
两人也是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两步。
而老人的身子也开始缓缓地动了起来,转过身,推门走进了旁边的屋内。那根棍子也从水槽中顺带被拖了出来,确实是一根棍子上被用铁丝缠了几块破烂发霉的布。待“拖布”完全被拖进了旁边的屋内。
门,传来了与门框接触时的闷响。
那拖布并没有湿,那她刚刚在干什么?
这样的如果也可以被称为是拖布的话,她是怎么拖地的?
另外为什么这栋楼还会有人打扫?
……
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太多了。
小良看着那已经空无一人的水槽旁伫立良久。
“良哥,快走吧,楼上的啜泣声越来越小了。”
方卓从旁边轻轻地拉了拉小良的胳膊。
小良也猛地回过神,楼上的哭声已经逐渐转换为啜泣了,还伴着几声咳嗦的声音。
看来是得赶紧上去了,想到这小良也顾不得害怕了,拉起方卓就快速飞奔到了三楼。
果然。
声音就是从左边的那些教室中发出的,
而更恐怖的是,右手边远处,走廊的尽头,又是她
那个老太太,依旧是拿着那根没了毛的拖布在水泥砌成的水槽中一下又一下的重复着涮拖布的动作,同样是木棍撞击水泥的声音。
“咚……”
“咚……”
……
恍惚之中小良感觉这层和刚刚那层好像都一模一样,这是鬼打墙吗?
之前也曾听到过有朋友说,上楼的时候上着上着就总也在那一层,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却一直在原地。
要说麦田,森林或是沙漠中的鬼打墙科学已经解释过了,是因为人们生来其实两条腿的长度就不完全一致,所以,如果周围的景色非常相似的话,思维就会跟着双腿走,最后总会走出来一个圆圈,最后总是会回到原点。但在楼梯里,小良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小主,
“你……你能看到那个奶奶吗?”小良试探性的问旁边的方卓。
“当然了,很清楚。”方卓也是声音颤抖的机械的回应。
“我小时候经常在这栋楼周围玩,但从来没看见那边有楼梯,这是三楼吗?”小良确实经常在这里跑着玩的时候一直认为这栋楼两边对称,都是教室顶到头根本没有楼梯间的位置。
“你想说这……这是鬼打墙?”方卓抓小良胳膊的手更紧了。
“但两个人同时鬼打墙很少见呢。”小良再向那边一看,瞪大了双眼。
老人不见了。
自己都不知道咚咚声是什么时候停止的老人就已经不见了。
“消失了。”方卓抢先说道。
“是幻觉吗?”小良有点怀疑自己的脑子,关键是两个人同时出现同样的幻觉也是很罕见的事情。
“我要过去看看。”小良心一横,咬着牙说道。
“别过去了,万一她是……惊到她不好。”方卓没敢把中间两个字说出来,但她想说什么小良完全明白。
“没事的,放心,我……”小良刚想往下说突然停住了。
“怎……怎么了?”方卓一脸惊恐,“你表情……“
“声音停了,”小良突然发觉,“那哭声停了。”
此时他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连校园平时外嘈杂的马路似乎都没有了车声。
空气仿佛就在这一瞬凝固了,一切都静止在了上一秒。
小良感觉这死一般的沉寂比哭声更凄厉,更哀婉,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她……
在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