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了?提尔,堂堂的战神,也会有恐惧,恐怕这个名号要易主了。”洛基狂笑着。
芬里斯怪狼面目狰狞的贴着提尔走来走去,他那沾着黏液蛆虫的湿漉漉的毛发和恶臭的口水在提尔光亮的铠甲上游移。那旗帜般的披风也早已被浸透,破布一样团在地上,而提尔的眼睛里里却并没有洛基所言的恐惧。
他眼睛里的怒火似乎都要将狼毛点着了,箭一般的目光竟让体型六七倍于他的怪狼都感到灼烧,高高扬起的尾巴也不知什么时候耷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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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也被这场面打了个措手不及,这芬里斯怪狼一直都是恐惧与凶恶的象征,是所有人惧怕的对象,就算在亚萨园中也是一样。
诸神都是趋之若鹜,不愿踏进芬里斯狼的笼子前半步,这也是为什么洛基能够轻易得手的原因。芬里斯狼那里的守卫几乎没有设立,而他只需要小小的幻像一下,悄悄打开关狼的笼子,剩下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亲自动手了。
而现在这狼迟疑的样子,洛基却从来有见到过,难道连恐惧本身都会有害怕的东西?都会胆怯?
瓦尔基里似乎看出了洛基的心思,她说道:“恐惧只会吓退那些恐惧的人,而那些真正勇敢无谓的人则是恐惧的恐惧所在。”
听到这话,洛基的身体稍稍的颤抖了一下。
但很快他的脸又重新被奸笑所占据,他上前用力攥住瓦尔基里的手臂,那力量大的惊人,好像要把瓦尔基里的手臂捏断一样。瓦尔基里用另一只手不停地捶打着洛基,但这只是让洛基攥的更紧,洛基向下面说道:
“提尔,你不害怕它是吧,我会让你对它感到恐惧的,无限的恐惧。来,先放下你的剑和盾,最好乖乖的按我说的做,不然……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要放下武器,提尔,别傻了,你完成他的所有指令他都不会放我走的。”瓦尔基里忍着手臂的疼痛叫道。
一个耳光啪的一声落在了瓦尔基里白壁一般姣好的脸上。洛基显然有一点生气了:
“我说过不忍心伤害你,那是爱!不要拿我的爱作为你挥霍的资本,想跟他在一起?老老实实的看他完成我的指令,否则,我会叫你们都后悔的。”
提尔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大吼道:“洛基,你再动她一下,你会为刚刚那一个耳光和今天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说完,他便一松手,大剑和巨盾随之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洛基猛然又笑起来,抚摸了一下瓦尔基里带着红色掌印的面颊:
“你知道吗?其实被霜打过的花才更加娇艳,,你说不是吗?白里透红……啧啧啧,看看这美人,都熟透了。”瓦尔基里含着泪倔强的逃避着洛基的魔爪。
“洛基,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你还想做什么?”提尔喊道。
“凡事都得有始有终,既然你这么听话,那就再做一件事吧,别反抗,要不然,她一样不会有什么好事,不过对我来说倒也许是件好事。”洛基淫笑着看着瓦尔基里。
“洛基,你……好,行,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说吧,还有什么事。为了瓦尔基里,我甘愿做任何事。”提尔坚毅地说道。
“嗯,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呐,我这感动的都要哭了,好,既然这样的话,很简单,你现在把手臂伸到芬里斯的嘴里去。记住!是整条手臂。”洛基笑道。
“好,洛基,希望你能信守承诺。”提尔怒目圆睁地盯着洛基。
“别,提尔,别这样,求你了。”瓦尔基里近乎哀求了。
“我不动她,你开始吧,战神,我看看你的胆量到底有多大,当年上百名精英组成的探索队在它的面前都全军覆没,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能够将自己的胳膊拱手送给它。”洛基歪着嘴角一笑。
芬里斯怪狼中间的那只头低下来,那张不知吞吃了多少活人的血盆大口正对着提尔。口中那带着尸臭腥味真的可以让人翻肠倒肚的呕吐,就连战无不胜的战神提尔都皱了皱眉,咳嗽了两下。
“怎么了?战神,怕了,这对百战百胜的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洛基笑着说道。
“你不用激我,没这个必要。”
提尔说罢屏住呼吸,然后一鼓作气将整条手臂伸入了芬里斯怪狼的口中。
那带着粘稠液体的砂纸般的舌头在他的胳膊上滑动,刀片般锋利的牙齿摩擦在他的肩胛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几乎无坚不摧的铠甲都被刻上了一道深深的牙印。
“可以啊,提尔,你的勇气真的让人赞叹。”洛基的赞叹的话语此时多了几分敬畏少了几分戏谑。
“好了,我已经照办了,你还有其他……”
“洛基!”一声巨吼打断提尔的话。
“索尔,你来的正好,我正愁没办法收场了呢。”
洛基阴阴的笑了一下,便使劲将瓦尔基里丢下了天台,然后扭头消失在了金宫之中。
“瓦尔基里!”
看到这一幕的提尔大喝一声,急忙要抽出芬里斯狼嘴里的手臂。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芬里斯怪狼另外两个头发出了兴奋地嗥叫,像是终于得到了食物的奖赏一般,原来这一切全部是洛基精心布置的陷阱。
鲜红的血液如井喷般射向天空,仿佛融进了那殷红的晚霞。
提尔忍着断臂的剧痛怒吼着抓起地上的大剑向芬里斯怪狼冲了上去。怪狼似乎感受到了这浓重的杀气,咬着提尔的断臂挣扎着向后退去。
带着断臂之痛,夺爱之痛以及欺骗之怒的提尔通体发红,青筋暴起,就如同照着火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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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里斯怪狼想要向后退但无奈身形庞大无处躲藏,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战神提尔如飞鸟般一跃而起又如闪电般落在了自己的背上,将那柄带着寒光的大剑深深的插进了血肉之中。
蓝紫色的血液如同洪水般喷涌而出,芬里斯怪狼感到这巨大的疼痛发出了尖锐的嘶吼然后拼命地向围墙撞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结实的围墙坍塌了一半,芬里斯狼也仓皇地不知所踪。
瓦尔基里缓缓睁开眼睛,在泪眼朦胧之中是一张俊俏而凝重的脸:“索……索尔……”
“瓦尔基里,我才离开了这么一会儿,阿斯嘉怎么变成这样,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索尔痛心地问道。
“洛基……洛基他……”瓦尔基里虚弱地说道。
“小……瓦……”
在围墙坍塌掀起的土灰烟幕之中,提尔用大剑做拐杖摇摇晃晃的撑过来,他的右臂鲜血淋淋,触目惊心。
“提尔!”
听到提尔的声音,瓦尔基里如同触电般从索尔怀里弹坐起来。然后向提尔爬去,此时的索尔也流下了眼泪。
为什么会这样啊,虽然做足了思想准备。
但这一幕……
“小……小瓦,你……你还活着,太好了,”
提尔坚毅的面庞上露出了笑容,这对于总是不苟言笑的提尔是很少有的,他转脸向索尔,“索尔,”虽然声音不大,却让低头沉浸在内疚自责与无助的索尔身体一震。
“提……提尔。”索尔颤抖着说。
“谢谢你,索尔,如……如果我死了,拜托替我照顾好瓦尔基里。”
说完提尔那山一样的身影就重重的倒在了血泊之中,汩汩的鲜血从他肩膀处的创口流出,一直流到索尔的脚下。
“提尔!”瓦尔基里哭喊出这两个字后便昏了过去。
“不!提尔,不不不,你不会有事的,我……我们会治好你的,相信我,你……”
索尔连滚带爬到提尔身边,他闪亮的铠甲上满是血渍和泥点,那鲜红的披风被血液渐染的更加艳丽。
这就是希芙看到的未来,一片血色的世界。
而后赶来的希芙,范达尔,沃斯塔格,霍根一行人看到这一幕也纷纷痛心的低下头。
“帮我看好他们,倾整个阿斯嘉之力也要让提尔活下来。父亲和我欠他太多了,居然一直把堂堂战神放在英灵殿那个成年几乎都没什么人过去的地方,让他在那和死了有什么两样,他居然真的一直默默的一直守在那里。他,他当了足一千年的守卫啊,而却没有一句怨言。”索尔哽咽地说。
希芙擦着眼角的泪水轻轻地拍着索尔宽阔的脊背。
“那对他来说也是一份很重要的工作啊,我们每个人都愿为阿斯嘉德倾尽所有,力量,青春,以及生命我们也在所不辞,索尔,哪怕只是让我们在城门上做一辈子的卫兵,只要阿斯嘉需要,我们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因为我们是战士,我们会坚定地忠诚于每一条命令。”
希芙满含深意地说完这一番话,索尔的身体抖动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希芙深棕色的眼眸,再看看众人。
范达尔,霍根和沃斯塔格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好,我懂了。”索尔擦了擦湿润的眼眶。
“国王陛下,下命令吧。”
范达尔单膝跪地。见此情景,霍根,沃斯塔格,希芙以及后面的士兵都纷纷单膝跪地听候调遣。
“我去追洛基,希芙,你和霍根带提尔和瓦尔基里去找随军医生,就在‘勇士号’停泊的码头搭建一个临时的战地医院,因为我预感到这次会有很多受伤的人需要医治。范达尔,你和沃斯塔格带人去搜索大殿以及皇城的每个角落,一定要让那些受伤人及早的得到救治。”索尔说道。
“你一个人去追洛基,这样太冒险了,我陪你一起去。”范达尔起身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和洛基是从小长到大的,没人比我更了解他,让我自己面对他是最好的选择,放心吧,如果这一切真的全部是洛基造成的,我一定会让他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的。”索尔拍了拍范达尔的肩膀说。
“可……”
“听索尔的吧,也许这样事情会变得更加简单一点。”霍根打断了范达尔话,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