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三霄娘娘在后营那空旷之地,正专心演练九曲黄河阵法。
但见六百大汉依照白土所绘图式,急速穿梭奔行,或快或慢。
阵中风云随其步伐翻涌,杀气若隐若现。
值此之际,十绝阵中最后一阵主张天君,面色凝重、步履沉稳来到闻太师营帐。
张天君进入营帐,沉声道:“太师,那姜子牙一方所作所为阴险狡诈,手段残忍致使三霄娘娘受伤,如此奇耻大辱,我截教岂能容忍!贫道决意开启红砂阵,必定要给西岐那帮人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明白我截教之威名不容小觑!”
闻仲闻之,心中不禁一沉,这红砂阵威力巨大,然亦凶险至极。
此前听张天君所言,此行怕是九死一生。
然为了同门情谊,截教声誉,张天君仍义无反顾。
闻仲神色满是悲痛,赶忙劝阻道:“道兄,切莫冲动!这封神之劫,本就是诸般命运交错、各方势力生死搏杀之地,危机四伏啊。你我虽为截教弟子,身负师门荣辱诚然,然亦不可不顾自身安危,轻率涉险。现今九位道友已逝,若道兄再有不测,叫闻仲如何心安?”
张天君神色沉稳,一脸肃然道:“闻道兄,莫要如此!一切皆有定数,你我既已入劫,岂能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红砂阵作为十绝阵的压轴大阵,威力定然惊天动地、震撼鬼神,此时不祭出,更待何时?若能借此阵威慑玉虚门下,即便身死,也算是报答了师门恩情,不枉恩师平日的悉心教导与殷切期望。”
闻太师还欲再劝,张天君却挥手制止,转身阔步走出营帐。
只留闻太师在原地,望着那远去的方向,叹息连连,满脸尽是无奈与忧虑。
张天君来到阵前,命人擂鼓挑战。
姜子牙闻得鼓声,率弟子来到阵前。张天君对西岐众人道:“不知哪位道友,有胆量来我红砂阵中一试。”
姜子牙深知十绝阵凶险异常,乃是燃灯老师统领全局,不敢轻易应允,只得返回芦蓬请教燃灯道人。
燃灯道人立于芦蓬之上,听到阵内钟响,面色一凝。
又见姜子牙前来请示,便对其说道:“此红砂阵乃穷凶极恶之阵,非得有大气运、福泽深厚之人,方能安然无恙,若贸然强攻,必死无疑。”
姜子牙眉头紧蹙,忧心忡忡,急切问道:“老师,这有福之人何处可寻?时间紧迫,万不可拖延啊。”
燃灯道人负手而立,闭目沉思片刻,睁眼道:“能破此阵者,唯当今圣主武王。其身负江山气运,承先王仁德恩泽,虽武艺不精,然天命所归,入阵或有一线生机,若换作他人,恐尸骨无存。”
姜子牙闻之,大惊失色,连连摆手,急道:“老师啊,武王生性纯善,心怀天下,平素连兵刃都鲜少触碰,岂能应对如此凶险恶阵?此非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乎!还望老师三思,另觅他法也。”
燃灯道人神色凝重,沉声道:“事已至此,别无他法。此乃天数使然,武王命中有此一劫,亦有破阵之机。速去请他,迟则生变,吾自有周全之策。”
姜子牙无奈,只得遣武吉,快马加鞭赶往王宫。
不久,武王步入芦蓬。
今之姬发,周身王者之气恰似暖阳,虽不炽烈,却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武王见众道人,恭敬下拜,仪态端庄,尽显仁君风范。
众道人稽首回礼,燃灯道人当先开口:“贤王,今十阵已破其九,独余此红砂阵如毒瘤恶疮,横亘在前。此阵险恶,危及西岐根本,非得贤王亲赴阵前,方能化解此厄,保我西岐太平,未知贤王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