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扁着嘴，委屈地揪住衣服，小手攥得紧紧地，用力到有些颤抖。

“宝宝每天都有洗澡，洗香香，才不脏呢。”

“宝宝有爸爸妈妈的，不是野种，你们才是大坏蛋呢！”

小宝反驳着，咬紧牙关，声音都在颤抖，说不出的无助和痛苦。

傅霆琛愣在原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如鲠在喉。

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儿子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因为他很少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所以大家都以为他是没有爸爸的孩子，是没人要的野种。

傅霆琛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一幕带给他的震撼，他看着那抹脆弱的小身影，那不断颤抖的双肩，心中就像被扎了上万根针一样，疼痛入骨，他想上前将那脆弱的小身影拥入怀里，却不知道他这个失职的父亲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他呼吸凝滞，双脚就像被钉子狠狠钉在地上一般，竟无法再往前挪动半步。

小宝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有点小声，更加助长了王大海嚣张的气焰。

他拽住他的衣领，气汹汹地看着他。

“你居然敢骂我妈妈是大坏蛋！”

“你这个小野种，信不信我打死你！”

“你们在干什么呢！”

这头的骚动很快引起了老师的注意，年轻的女老师急匆匆地跑过来，护在小宝面前。

“王大海小朋友，你这是在干什么呢，怎么能欺负好朋友呢，快点把手松开。”

“上次老师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王大海一见老师过来，立即松开了手，有些畏惧地抓住自己妈妈的手臂，但还是有恃无恐地瞪着小宝。

“老师，是傅星星先骂我妈妈是坏蛋的！这次是他的错！”

王大海的妈妈当然向着孩子了。

“是啊，老师，你可得弄清楚，别冤枉了我们家大海，我们家大海可是好孩子啊，倒是这个小野种，嘴里不干不净的，连大人都敢顶撞，你们托儿所怎么能招收这种学生呢，我们还怎么放心把孩子交给你们啊。”

老师无端被怼了几句，心头有气，也只能陪着笑脸。

“大海妈妈，您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话呢，多伤孩子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