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气,必欲出,不出则伤身,心中有冤,必欲伸,否则情难抑,召平道,“田光此人太过狂傲,竟指名而骂,将军能忍,末将颇为敬佩。”
项襄笑道,“非襄能忍,而乃襄无视,吾欲清净,何人奈吾何,只要城还在,一切辱骂不过自嘲耳。”
召平道,“平第一次见齐将如此猖狂,竟留名而骂……田光……吾记下此人,待交战时,吾必亲取其命也。”
项襄却道,“留名而骂,意在激将吾等出战,偏不从其愿,吾等可回书一封。”
召平道,“将军,何意?”
项襄那如静水的双眸中射出一线笑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吾等亦可激其怒而战,而损齐之兵。”
言毕,召平若有所思,眼眸中带着一丝疑惑,“以将军之见,田光不会攻城?”
项襄深思道,“攻城可能性不大,襄不怕其攻城,而怕其有谋城之意,济水上仍有齐军主力,如其从内谋城,防不胜防,不如激其盲目攻城,挫伤其锐气。”
定陶城易守难攻,曾楚地起事时,秦守此地,久攻不下,难倒各路诸侯英雄,甚至还在此断送过一名反秦领袖,项梁。
对于定陶,齐将田光亦知不可强攻,否则必折损。
定陶城门终于轰隆隆打开,可只是打开一个缝隙,一匹战马飞驰而出,城门再次关闭。
吊桥又哗啦啦的落下,此战马没有一刻减速,径直踏上吊桥,向齐军而去,战马上是一名黑色劲装的使者,楚使。
紫色军帐内,楚使高傲的看着齐将田光,看着田光读那封回书,青色的竹简映的田光脸色发绿。
帐外风不止,却发出呜呜的声音,在冰天雪地中仿佛有人在哭诉,又像是在倾诉。
田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紧锁,腮帮鼓起。
拿着竹简的手在抖动,脸色虽然难看,但自始至终皆因青色的竹简而发青发绿,看不出田光的怒意达到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