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厉已转过身,双手臂抬起,尊贵而从容自若。
这是要宽衣。
今夜夏公公没有来,他一向是由人服侍的。
陈玉皎暂时不得不上前,为赢帝解腰带,脱下那厚重的喜袍。
里三层,外三层,十分繁复。
好在曾经她嫁给战寒征时,生怕不会,还用木桩人做过练习,练习了千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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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曾想一次给战寒征宽衣的机会也没有,倒是给赢厉……
陈玉皎完成一切后,服侍赢厉坐到了床边。
一袭丝绸长黑袍,男人宽阔的身型几乎展露无遗。
她不敢多看半眼,而这全程两人并无说话。
她想,之前的话肯定是她听错了。
赢厉说的应该不是与他同寝,而是为他更衣。
这几日她一直在忙,几乎没有怎么睡过,肯定是太过疲劳产生的幻听。
陈玉皎行了个礼,转身准备走。
可这一次……手腕再度被一带。
顷刻之间,她跌坐在了床边。
就坐在赢厉身边。
这么近的距离,没有冕珠的遮挡,赢厉那张脸立体威严,矜贵绝伦。
而且丝绸睡衣服帖地顺垂在他身上,她几乎可清晰看到赢厉的胸膛,身型轮廓……
她还听到赢厉又重复了次:“陈玉皎,孤再说一次,与孤、同寝。”
低沉的嗓音,弥漫出帝王的威严,带着与生俱来的命令。
一直努力保持镇定的陈玉皎,第一次慌乱了。
她赶紧站起身,低垂着头道:“君上,不可。”
与他成婚,她一直只当做是政治上无奈的选择,也把自己当做长嫂如母,方便照顾他。
除此以外,别无其他。
而且赢长屹尸骨未寒,没有一年或三年的丧期,才十天……
赢厉,怎会有什么心思?
她周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都写满了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