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铎见扶余丰璋犹豫不决,继续劝道:“陛下,若石矶门出师不利,那这个皇后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届时是废是杀,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若石矶门真能力挽狂澜,那跟倭人的亲事便可反悔,届时随便封个妃子即可,他们又能如何?就算万不得已,两后并立也不是不行!臣在中原时读过他们的史书,他们有位皇帝还封了五位皇后呢!”
“有道理!子振,那就有劳你去倭国走一趟吧!这件事朕就全权交给你处置了!”扶余丰璋紧握住苏铎的手,情绪之中难掩激动,“子振,朕亏欠你太多了,这次又要辛苦你了!”
“陛下言重了,臣与陛下荣辱与共,誓死追随!”
苏铎坚毅的目光给了扶余丰璋莫大的信心。祁翀,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昔日之辱,誓要尔还!
兴庆城内城西南角有两个相邻的官衙,一个是亲卫府,一个是绣衣使司。
由于这两个衙门的特殊性,无论官员还是百姓都习惯性地躲着走,以致于这附近常常冷清地很。
两个衙门之间有条小巷子,是两个衙门倒碳灰、渣土的地方。兴庆城冬天来得早,夏天来得晚,每年得有四五个月的时间必须烧炭取暖,否则便活不下去。
不知是哪一天,有人在炭灰堆里发现了一个穿着单薄的小乞丐,彼时他正将身子全部埋在炭灰里,利用炭灰的余温取暖,即便如此,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唉!这都什么世道啊!”倒灰的杂役于心不忍,感慨了一声后拖来了几块衙门里不要了的废旧木板和碎毡布,给这个可怜的孩子搭了个仅可栖身的临时窝棚,又提醒他取暖可以但要注意安全。从那以后,小乞丐便在这条小巷子的炭灰堆后面住了下来。
没人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模样,只知道他总是满脸炭灰,也不爱说话,除了白天出去讨食之外,倒也安安分分,从不惹事。
直到今天,小巷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我说,你小子胆子可真大!左边亲卫府,右边绣衣使司,这你都敢住?”来人四十左右的模样,左手习惯性地笼在袖中。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不懂!”小乞丐瞅了一眼那人的左衣袖,问道,“那个孩子安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