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重新在祁翀脑海中闪现,又让他兴奋起来:“你刚才说的‘日月五星距地高卑皆有不同’,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不是想出来的,是算出来的!小人与家父整整算了五年才算出来的!”郁明丰突然莫名激动起来,“日地之距与月地之距均非一成不变的,只不过变化微小不易察觉而已!尤其是月地之距,其与历法息息相关!小人父子算出来的结果证明如今所通用的《大统历》已不准确,重修历法刻不容缓......”
“等等等等,”祁翀抬手打断了他,“按你说的,你父亲是南唐司天监监正,那你们算出来的这个新结果为何不报给南唐皇帝,反倒跑到大渊来跟朕说?还有这个水运仪象台,是个好东西,可为何不献给田鸣换个加官进爵,反倒千里迢迢来献给朕?”
“陛下又怎知家父没有那样做呢?”郁明丰苦笑道,“早在我皇初登大宝、蜀王摄政之时,家父就已经向蜀王殿下禀告了此事,蜀王也答应了尽快组织人手开始测算。可还没等到这一天到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用小人说了吧?渊皇陛下运筹帷幄、手段过人,实在令人钦佩!”
对于郁明丰这明显有些埋怨的语气,祁翀只是笑笑不置可否,示意他继续说。
“唐皇亲政之后,大肆清理蜀王旧部。家父就因为曾经向蜀王建议过重修历法一事,就被谄媚小人构陷下狱,不但丢官罢职,命都差点没保住!至于重修历法一事,更是被他们抛诸脑后,无人理睬了!家父无奈,这才命小人远赴大渊,向陛下进言修例!至于这水运仪象台,也是家父早前的一个设想,只因耗资巨大,南唐司天监无法完成,只好献于陛下,就当是个见面礼了!”
郁明丰的直率坦然倒是很对祁翀的胃口,他想了想问道:“你的新历修到什么程度了?”
“已经完成了大半,只需再重新验算一遍、稍微修改便算是完成了!”
“你确定你的新历比《大统历》更准确?”
“小人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若新历有误,小人情愿以死谢罪!”郁明丰神情决绝,显然对自己的新历极有信心。
祁翀见状叫来了裴嘉祚:“裴卿,先安排郁公子在司天监住下,带他去看看那个天文望远镜。自明日起,你组织人和郁公子一起验算新历,看看是否如他所说的那么准确!”
“臣领旨!”
裴嘉祚带了郁明丰去司天监暂且不提,祁翀将水运仪象台的图纸反复看了又看,突然问道:“奉忠,南唐渝王是不是很久都没来信了?”
“回陛下,得有整三个月没来信了,不过两边的生意倒是一直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