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以后都跟你要!”心悦嘻嘻笑道,“对了,我们又添新人了!”
“谁呀?”
“桑姐姐介绍来的,一位是戴家的王娘子;另一位是宋姑娘,家里说是做木材生意的,她学问不深,但打得一手好算盘,她如今帮着毕娘子教算数,我干脆将女学的账本也都给她了,让她帮着管账。”
第一位祁翀一听便知是谁了,应该是戴宾的妻子王采蘩,而另一位想来应该是他前不久救下的木材商人宋永昌家的女儿。
“还有,小桃现在也是一位女先生了!”
“小桃?她也能教书?”祁翀这才注意到平常跟心悦形影不离的小桃今日没有出现,想来应该就是在上课。
“小桃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我读过的书她也读过,我听过的课她也听过,学问虽然谈不上多深,但是教人认字、读《女四书》还是没问题的。之前我也鼓励过让她去授课,可她宥于自己是婢女的身份,总也不敢迈出这一步。这次朝廷不是有释奴令吗?我趁机跟我爹娘说,给小桃脱籍了,如今她虽然住在我家,但身份已经不是婢女了,而是我的朋友!”
“那倒是一件好事!那她以后怎么办?她有父母吗?今后谁为她主持婚嫁?”
“她是孤儿,五岁便被卖来我家的,至于婚嫁嘛——这个我家不会不管的,保证给她找个好婆家、帮她出嫁妆便是。对了,说到这个我还想问你呢,你之前那个小厮小滕怎么回事啊?好久都没来信了!小桃可惦记了!”
“小滕被抓了!”祁翀将滕致远和扶余的事简单给心悦说了说,“放心吧,小滕一定能平安回来的!”
“哦,原来如此!”心悦边说边往口中塞完了最后一块饼干,擦擦嘴抿了口茶道,“吃饱了,我得走了!”
“这么快?再多陪我聊会儿嘛!”祁翀近乎撒娇地恳求道。
“真的有事——”心悦拖长了尾音面带歉意,“有个学生好端端的突然不来了,一打听,说是家里要把她许人了!才十二岁呀!对方还是个老鳏夫!她爹娘就是图对方的彩礼钱,收了钱好给她哥哥娶媳妇!我要是不管,这姑娘得委屈一辈子!”
“那这事儿咱必须管!老韩!派人跟一跟,不能让好好的姑娘受这个委屈!”
“那就让奉孝跟着去看看吧!”
目送心悦离开的身影,祁翀心里想的却更多。只要他出手,那个女孩的命运就一定能够改变,可是,大渊有多少如她一样的女孩儿呢?能管的过来吗?
心悦去管这闲事,只是出于一种朴素的善良,但祁翀却知道,问题的根源并不是女孩有对重男轻女的父母那么简单,而是生产力!走不出农业社会,那就永远会有这样的女孩和这样的父母。
可解放生产力,将一个传统农业社会过渡到工业社会这不是短期内能够完成的,祁翀非常清楚,哪怕自己在这里待一辈子恐怕也无法做到。
任重而道远啊!
祁翀还在心中感慨万千的时候,楼下又传来人声,连述夫妇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