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五十万贯,都被其挥霍在湄儿河畔了。据他所说,崔慎家教颇严,并不许他在外胡作非为,也不给他许多钱财,他没办法,才联合崔慎的门生弟子、下属官僚打起了常平仓的主意。”
“哼!好一个‘家教颇严’!家教颇严都能贪墨这么多,那要是不严呢?”祁翀冷笑道,“崔鹏立即问斩,所涉其他官员一律从严处置!崔慎如果确实没有直接参与,死罪可免。但是,他于公,治下不严,渎职之罪是逃不脱的;于私,教子无方,也该吃些苦头!交给大理寺定罪论处吧!”
“臣领旨!”邱维屏、陈怀礼双双道。
“诶?罗计相呢?”祁翀突然发现罗汝芳不在,便问了一句。
“殿下,罗计相藉着查崔慎之案之机,着人重新梳理了一遍各地常平仓的账目,发现了不少问题,便跟臣借了罗颋,父子俩出京查账去了。”邱维屏禀道。
“嚯,这可真是‘上阵父子兵’啊!”祁翀笑着扭头对韩炎道,“回头记得派人去罗家看看有什么需要帮衬的没有,再送些东西过去,不能人家父子在外奔波,家里咱们还没照顾好。”
“是,殿下!”
“各地乡庠校舍建的如何了?”
“校舍都在建设之中,倒是有条不紊,适龄学童的名单也都统计出来了,只是先生却不够了。每县举人、秀才也就那么十来个人,实在是教不过来呀!”杜延年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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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不够,童生来凑嘛!尤其是最开始的启蒙阶段,童生也可以教啊!各位一定要记住,朝廷办乡庠,不是为了让每个人都来考状元,如今的目标只是识字、明理即可,没必要将目标定得过高,否则就是本末倒置了。
另外,让各县自己从本县寻找术数人才,进行基础的术数教学,术数先生无论是否有功名,一律至少按秀才的待遇给与薪酬。各县县令、县丞、主簿、教谕等官员也要抽空去乡庠授课,这样总能解决师资不足的情况吧?”
“是,臣明白了。”
众臣又议了一会儿事,直到掌灯时分才告退而出。
韩炎让人传膳,借着这点时间,祁翀才有空翻看起贡士名单来。
他从头看起,发现位列榜首的竟然是席安。
“老韩,让礼部把席安的考卷誊抄一份送来我看看。”
“是,奴婢这就打发人去。”
祁翀“嗯”了一声继续看下去,双眉却逐渐拧紧——他没找到他要找的那个名字!
“怎么回事?居然没有柳忱的名字?难道他没考中吗?不应该啊!”柳忱的才学祁翀是十分清楚的,虽然未必能位列前茅,但断然也不至于连个贡士都考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