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鸣此时打圆场道:“表哥,此事既然存疑,要不就先将他押下候审吧!”
田鸣的表态令祁翀很失望,但他也知道,他们到底是人在唐宫之中,总不能太驳主人的面子,无奈之下只能先忍了这口恶气。
可一抬头,却又瞥见了在一旁垂首不语的韩炎,此刻的韩炎脸色通红,双手握拳,双肩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身旁的宁绩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自从知道韩炎是第五圻之子,宁绩对韩炎便格外热络,将他当成了子侄一般,如今看韩炎难受,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宁绩这一声长叹,充满了遗憾和不甘,也彻底坚定了祁翀的决心,他的手摸上了腰间,握住了腰间的硬物。
刚才为了脱身,他情急之下穿去了国图,取了一根电棍和一把匕首回来了。电棍是国图保安室里的,匕首则是之前他自己带进去以备不时之需的。
如今这把匕首被他拔了出来,握在手中。他背对着田鸣,田鸣没看到他手上的动作,但正对着的苏育修却看得清清楚楚,他急中生智,突然想起了刚才偷听到的祁翀和韩炎的对话,急忙开口自救道:“陛下,韩炎是故意......”
然而他刚一开口,祁翀便猜到他可能要说什么,心里蓦地一惊,又哪会容他将话说完?他迅速抢步上前,左手捂住苏育修之口,右手照着他的心口便是用力一扎,苏育修甚至没来得及哼一声便气绝倒地。
变化来的太快,所有人都惊呆了。韩炎如释重负,感激地望向祁翀。田鸣更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浑身颤抖地看着手握利刃的祁翀,至于苏育修临死之前要说什么他压根儿没注意。
“表......表哥......”
“陛下莫惊,我只是想替自己讨个公道而已。”祁翀故意动了动脖子,露出了已经开始泛青的伤痕,“我好歹也是一国储君,这厮以下犯上弄伤了我,难道不该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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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杀!该杀!表哥杀得好!”田鸣这才回过神来,连声附和。
“既如此,那这件事就算了结了吧?”
“了结了!了结了!对了,表哥,咱们本来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说吗?”田鸣连忙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宁绩和韩炎将苏育修的尸体抬了出去,屋中只剩下祁翀和田鸣。屋内没有盥洗用品,祁翀随手取过一块桌布擦拭着手上和匕首上的血迹,看的田鸣胆战心惊。
“我明日一早便要出城去和使团汇合,陛下还记得您要做什么吗?”
“呃......哦哦,以追查沈彬逆党之名清洗侍卫亲军,彻底清除二叔的势力。”
“还有呢?”
“继续让人煽动舆论,三叔会正式上疏奏请亲政。”
“嗯,我最迟后日便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