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简嵩虽是简泽之子,却也是颍川长公主唯一的血脉。他是愚孝之人,所为之恶皆是奉父命而行,非其本心,请陛下看在亡故的颍川长公主份上,给他留一条活路。”
“陛下,”柳明诚说完祁樟也接话道,“据侯府下人的交代来看,简嵩在颍川长公主死后生活颇为凄苦,居住之所、日常用度甚至不如下人。而且,简泽多次欲置简嵩于死地,都是庆王妃以身相护才将他救了下来。因此,臣以为,简嵩附逆完全是被逼的,他实在是可怜之人,恳请陛下对其从轻处置。”
对于简嵩的处置,祁翀心里很矛盾,所以这次他没有说话。一方面,他也同情简嵩的遭遇,可另一方面,简嵩为报母仇将多少无辜之人牵扯了进来?不说别的,陶县之役双方战死的护卫、士兵,他们就都该这么稀里糊涂、毫无价值地死去吗?
“此事,容朕再想想吧!”承平帝态度有所缓和,对众臣道:“简泽谋逆之案查办迅速,证据详实,老四、元举、三位爱卿,你们这几日辛苦了,稍后都有重赏。”
五人忙跪拜谢恩。
“杜相、秦王留下,其他人先退下吧!”
“陛下,臣另有他事启奏!”陈怀礼忙道。
“那陈尚书也留下吧!”
“臣等告退!”
屏退了众臣后,承平帝问起了另一件事,“元举,梁颢家的那个梁彦他犯的什么事儿啊?”
“回陛下,梁彦好斗蛐蛐儿,其所涉两案皆与此有关。其一为宋承箓摔死案,去年八月某日,梁彦与京城商人宋用昌之子宋承箓约于酒楼相斗,梁彦的蛐蛐儿输了,他恼羞成怒一把抓过宋承箓的蛐蛐儿给捏死了,宋承箓便要梁彦赔偿,双方先是发生口角,继而升级为肢体冲突,梁彦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直接将宋承箓从楼上扔了下去,宋承箓当场摔死。此案发生之初,梁家一名恶奴出头顶罪,但梁彦等人被抓后,有人供出动手的虽是那名恶奴,下令的却是梁彦。其二为张永福落水案,张永福乃阳丘县庶民,家中藏有一只前朝官窑御制蛐蛐罐儿,世所罕见。梁彦索取不成,遂指使恶奴以长竹竿将其逼入水中淹死。张家人报官后,官府不敢得罪梁相,遂以张永福意外落水结案。经调查上述两案均系梁彦指使、恶奴动手,梁彦实为主谋,他自己也认罪画押了,京兆府本欲对其拟斩刑。”
“梁相治家无方啊!”承平帝感慨了一声又转向了陈怀礼,“陈尚书要奏何事?”
“臣恳请陛下为臣的从弟陈怀胤主持公道!”陈怀礼突然情绪激动起来,老泪纵横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陈尚书这是何故?”承平帝吓了一跳,示意祁翀将陈怀礼扶起来。
祁翀也趁机劝道:“陈尚书莫激动,先把事情说清楚,陛下处事最是公允,不会让令弟白死的。”
“怎么着?这事儿你也知道?”承平帝听祁翀话里的意思,似乎对陈怀礼要说什么心里有数。
“回陛下,此事说起来是因臣而起,因此臣的确知道。”
“那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