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殿下好文彩,明日怕是又要京城纸贵了。”
祁翀回头一看,只见一妙龄女子站在身后笑盈盈地看着他,一双美目顾盼流转,当祁翀转头时又忙以绢扇掩口,故作娇羞状。
祁翀见此女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一时微怔。
那女子见状娇嗔道:“表哥好大的忘性,前些日子还在人家家里说那‘夜航船’的玩笑话,这才几日便不认得了?”
祁翀恍然大悟,忙赔礼道:“原来是岚表妹,表妹今日这妆扮与之前大为不同,愚兄一时没认出来,恕罪恕罪!”
眼前这女子正是简泽的庶女、简嵩的异女妹妹简岚,只是那日祁翀初次在简家见到她时,她打扮的较为简单朴素,在父亲面前也是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态;今日不但妆扮的花枝招展,就连神态都轻浮了许多,简直判若两人,所以祁翀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竟然是同一个人。
“表哥也对猎雉感兴趣?不知今日哪位佳人有幸得到表哥的雉翎?”
“这是何意?莫非这猎雉还有别的什么规矩?”祁翀一愣,他对于这猎雉大会的规矩倒是真的一无所知。
“嗤!原来表哥什么都不知道啊!”简岚嗤笑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凑到了祁翀胸前,几乎将脸贴上了祁翀的前胸,这才笑道:“那小妹就给表哥讲讲!来参加猎雉大会的大多是未婚的公子小姐,他们来此的目的可不单是猎雉,还有——求偶!”说到“求偶”这两字,简岚娇羞一笑,扬起了下巴,踮起了脚尖,脸几乎贴到了祁翀下巴上。
“哦?怎么个求偶法?”祁翀懒洋洋地靠在了小桥栏杆上,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和简岚之间的距离。
简岚眼神中微微闪过一丝失望,旋即调整了身体姿态,也如祁翀一般半靠在栏杆上,衣袖不经意间拂过祁翀的手。
“说来也简单,猎雉之后每位公子都可以将自己手中最漂亮的雉翎交到自己心仪的女子手中,这虽算不得什么正式承诺,但也不失为一种意向。哪位女子获得的雉翎最多,身价自然也会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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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翀听着简岚的解释,初时还觉得颇为浪漫,想不到这里竟然也有接近于“自由恋爱”的婚配方式,及至听到“身价上涨”一语,又堕入失望,原来依然逃不掉将女子物化的价值观,实在乏善可陈。
“听闻近日宫中正在为表哥选妃,不知表哥自己可有心仪的人选?”
“妹妹说笑了,这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自己挑选的道理?”祁翀隐约猜到了简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故作正色道。
“表哥说的自然是正理,可若两家门当户对,男女又情投意合,那岂不是好上加好、天造地设?”简岚边说边观察着祁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