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柳明诚进到殿中跪下行礼。祁翀注意到他跪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显然膝盖不大舒服。
“柳明诚,你好大的胆子!”
“罪臣愚钝,不知因何触怒圣上,请陛下明示!”
“既不知罪在何处,如何又口称‘罪臣’?”
“陛下认为臣有罪,臣便是待罪之身,不敢辩驳。”
“哼!你这张嘴啊,打小就总是有理!也罢,你既不知罪在何处,那朕便告诉你!秦王是先帝之子、天家子孙,哪怕在你膝下喊了你几年‘义父’,你也不要因此便罔顾尊卑,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明白了吗?”
“臣明白了,臣罪当诛,请陛下降罪责罚!”柳明诚的态度愈发恭敬,脸上甚至显出些恐慌的神色。
“是得罚!就罚你——给秦王取个字吧!”
此言一出,祁翀、柳明诚都是一愣,原本祁翀还担心承平帝真的会重罚柳明诚,心一直都在嗓子眼里提着,可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罚”!
柳明诚心中一喜,忙叩头谢恩:“臣领旨谢恩!”
“行了,起来吧!”承平帝小小捉弄了一下柳明诚,心情颇佳,又笑着对祁翀道,“昨日那事也查清了,都是殷天章搞的鬼,朕已经罚过他了。可他毕竟是宫中的老人,有功劳也有苦劳,好歹给他留条命吧,你也不必再为难他了。”
“是,陛下!”
“朕乏了,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祁翀、柳明诚走后,薛尚进来了。
“薛尚,朕昏迷的时候,秦王可曾有过任何异常举动?”
“回陛下,奴婢没发觉秦王殿下有一丝一毫的异常举动,他的那个法子也的确管用。话说回来,今日幸亏殿里有这盒蜜饯啊,否则,等从御膳房取来蜜糖,怕是就来不及了!”
“哼!老家伙!知道你想说什么!随朕去紫宸宫看看皇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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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驾紫宸宫!”
紫宸宫中,谢皇后半倚在榻上,神色之间既伤感又寂寥。夫妻二十年的情分,换来的却是一句“禁足”的旨意,最初的愤怒过后,现在她的心里更多的是伤心难过。
晋王祁翎蹲坐在榻前连声劝慰,不时还抹一把眼泪。谢皇后看着这个自幼养大的侄子,只觉得他倒比丈夫、弟弟都更加贴心,忍不住爱怜地轻抚着祁翎的额头。
此情此景恰被步入紫宸宫的承平帝看在眼里,一瞬间他也有些恍惚了,若是儿子们还在,料也应如此吧!
“今日陛下的病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去寿王府的路上,柳明诚忍不住问了一句。
“消渴症引发的急性低血糖,一碗糖水给救回来了!”
柳明诚看了看祁翀,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