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赵铣闻言立即从手下护卫的手中接过捆扎着的王旗,将捆绳解开,一面青底红字火焰尾的认旗立时迎风展开,上书一个大大的“秦”字。
柳明诚还欲争辩,祁翀直接一鞭子打在了他的马臀上,骏马立刻带着他往回疾驰而去。祁翀又转头对韩炎道:“老韩,布置军阵义父不在行,你是行家,这事儿只能交给你!”
韩炎见他主意已定,这番安排也有道理,只好遵从他的吩咐先行回去布置迎敌。
祁翀观察着远处的来敌,待到双方距离快到箭矢射程之内了,立刻打马往回赶。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前面的王旗,一阵战鼓声传来,追击的速度更快了,甚至开始向他们放箭。
箭矢挟风而来,所幸因为射程不够,纷纷落在祁翀等人身后,偶有一两支箭从身侧飘落,将祁翀惊出了一身冷汗。
祁翀本以为自己的西夏良驹肯定能快过对方的马,可没想到对方的马速竟也丝毫不弱于他们。刚才说“陪他们玩玩”的时候有多豪迈,此刻就有多狼狈。
不得不说,祁翀此前虽参与过几次小的战役,但都是躲在后面指挥,还从未与敌人如此近距离接触。原本他还想帮韩炎他们拖延一些时间,但此刻大骇之余也顾不上其他了,只能没命地打马,疯狂地逃命。
所幸,韩炎、柳明诚的速度够快,而改造后的四轮铳车安装了转向系统,调转马头也不是难事,所以等卤簿大队出现在祁翀眼前时,铳车已经基本就位了。祁翀的护卫、仪卫都出自静山军,赵铣所部也都训练过火器的使用,因此此时丢掉手中的仪仗器物,抄起火枪便都是生力军。
祁翀等人打马从铳车留下的空隙中穿过后,空隙便迅速被填补好,回到安全区域,祁翀过分紧张的心情顿时一松,全身紧绷的肌肉也立即松懈下来,一种无力感猛烈袭来,他甚至控制不住马缰绳了,跌下马后便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半晌站不起来。慕青等人连忙连拉带架地将他拖到了最里圈的车里,柳明诚及一众女眷都被安排在这里,而外圈又围上了一圈马车以作盾牌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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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敌军的羽箭已如雨点般袭来,因为携带的盾牌数量不多,众护卫将所有能用来抵挡箭雨的东西都挡在了头顶、身前,但仍有不少护卫、仆人、马匹被射中,车身上也是插满了羽箭。
韩炎此时根本顾不上祁翀,透过身前的盾牌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来犯之敌,待对方到了射程之内,一声令下,四十支迅雷铳齐发,冲在前面的骑兵顿时人仰马翻,纷纷倒地不起。
即便逃过第一波攻击的,也大多没躲得过第二波火枪的射击。
本来火枪的射程是要比迅雷铳的射程要远的,但韩炎故意将火枪安排在铳车后面,就是要牺牲射程以提高精准度。果然不负所望,零星漏掉的骑兵很快成了火枪手们的活靶子,个个被打成了筛子。
然而最要命的还不是直接伤害,而是马匹所带来的间接伤害。
祁翀这边的马因为早就习惯了火器发射时发出的巨响,都镇定自若,但是对方的马却是第一次遇到这般场景,不少马受惊人立而起,甚至挣脱缰绳四处逃窜,将骑手甩在地上,而落地的骑手几乎没有机会站起来就被后面疾驰而来的骏马冲倒踩踏而亡。
在扔下一二百具尸体后,骑兵的统帅不得不下令暂停进攻,马队停在了火枪的射程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