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翀也客套了几句,毕盛将二人让至首桌,原本朱耽是坐在上首位置的,但此刻柳翀在此他是无论如何不敢僭越的,执意请柳翀做了上首。毕盛只道他忌讳柳翀皇亲国戚的身份,倒也不疑有他。
未初时分,迎亲的队伍回来了,因为是入赘,所以是女娶男,毕维替妹妹前去迎亲,花轿到了府门前,毕筱芸才在喜婆搀扶下出来将新郎接了进去,在赞者的引导下行礼如仪。
礼成后的一切倒与其他婚礼并无二致,新娘先入洞房等候,新郎则在内兄的陪同下挨桌敬酒。丁钜脸上的刺字已经不太明显了,看来白郾的药水配方是有效的。今日虽然是入赘,但从丁钜喜气洋洋的样子看得出他对这门亲事是满意的。柳翀并不歧视入赘,故而不会因此而看轻了丁钜,反而觉得丁钜这个选择对他、对毕筱芸都是最好的安排。
柳翀也果然喝上了毕盛的谢媒酒,自个儿的亲事还没成,先给别人撮合了一对儿,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朱耽有意巴结,席间频频敬酒,柳翀不胜酒力,便借机尿遁了。更衣出来,只见一个小丫鬟走到面前施了一礼,定睛一看原来正是毕筱芸的贴身丫鬟。
“大公子,我家小姐想请公子见面一叙。”
柳翀跟着丫鬟来到新房,只见毕筱芸正一个人坐在屋里翻书。
“哪有成亲之日还看书的?姐姐莫不是又在想什么考夫婿的试题?晚上姐夫若是答不上来是不是就不让进洞房了?”柳翀打趣道。
毕筱芸假意嗔怪道:“大公子又拿我开玩笑!喏,还不是您交待的任务吗?总算不辱使命,可以交差啦!”
毕筱芸说着将手中的两本书递给了柳翀,柳翀接过来一看,一本写着《术数入门》,另一本则写着《算经基础》,原来正是柳翀让她帮忙编写的术数教材。
柳翀翻看了一下,难度不算大,但基本涵盖了他原来那个世界小学数学的大部分知识点,而且章节编排也是按照难度进行的,前易后难,完全可以满足教学之用。他大喜道:“太好了,我正打算来年就在学校里开术数课呢,现在教材不用愁了,不过,”柳翀话锋一转又皱起了眉头,“教材虽然有了,可没先生啊,唉!还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