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咱在望州这么些年,还没人敢这么不给面子吧?”柳翀眯缝着眼睛,撇着嘴巴,摆弄着手里的扇子,双腿翘在几案上,还当真是一副“衙内”的嚣张表情。
韩炎当然清楚他所指何事,就在何继、魏益之拒绝了柳翀借粮请求的第二天,望州的粮价开始上涨,每天涨一百文,几日后便涨到了一贯钱一石,再之后干脆半天一涨。百姓买不起粮怨声载道,柳明诚派手下市令去警告了两家,但两家根本不予理睬,依旧我行我素,只说是粮食不多了,想要粮就得高价买。市令一怒之下带人查抄了粮店,却见店中果然只有少量粮食,并没有多少存粮。
柳明诚气的吹胡子瞪眼,心知他们把粮食藏了起来,囤积居奇,可又无可奈何。本来常平仓存在的意义就是灾年备荒及平抑粮价,可现在就剩两万石粮食了,还有六万没有土地的人口要养,要养这些人就得委屈望州百姓吃高价粮,要想把粮食放出来平抑粮价,那刚安抚下来的六万人就又得饿肚子,总之顾得了这头便顾不了那头。
柳明诚发愁,柳翀自然不能坐视不理,韩炎知道少主何意,便俯身问道:“那要不要查查?”
“查!查他们背后是谁撑腰,查他们的粮食存放在哪里,查他们到底存了多少粮食!整不死他们小爷我就甭在望州混了!敢惹我们家老爷子生气,反了他了!”柳翀气吼吼道。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这一向是柳翀的处事原则。他本不是个小心眼儿的人,但是何继、魏益之这发国难财的做法触碰了他的底线;气坏了柳明诚,这更是触了他的逆鳞,所以这次他发了狠。
“少主放心,明日便给您回话。”这点小事对韩炎来说不算什么。
一个时辰后,府中几名护卫做便装打扮悄悄从侧门出府,不久后便分别出现在两家粮店的周围并借地势隐藏住了身形,当晚夜深人静之时,几辆空车从粮店里出来,几名护卫纷纷跟了上去;与此同时,一道人影先后出现在何继、魏益之的书房,带走了一些书信、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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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韩炎来报:“少主,查清楚了,从账册上看他们一共存了四万石粮食,地点也摸清楚了。不过......”韩炎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