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诚坦然一笑:“我的情况诸位还不知道吗?估计是要终老望州了。”
众人皆摇头叹息,表示朝廷不公。
柳明诚反过来安慰他们:“诸公不必为我惋惜,我也不是一无所获,朝廷不是还给了我钱两万贯,绢一万匹吗?”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苦笑,且不说此次治蝗大长公主府出钱出物出力甚多,这些钱帛够不够抵顶损失,即便是够了,朝廷真能给的出这笔钱帛吗?不过是一张白条而已。
但最让众人愤愤不平的还是郦仲孚的升迁,此人几乎什么都没做竟摘了个大桃子,当真是不公平。
但柳明诚显然不愿意谈论此事,便岔开了话题:“况之兄,京西路那边的粮食补种不能耽搁,你尽快跟叔绩交接好便去赴任吧。”
“好,我明日便与叔绩交接,后日就启程。不过......”梁焘有些难以说出口。
“况之兄有话但讲无妨。”
“想跟柳别驾借些粮食。”梁焘期待地望着柳明诚。
梁焘借粮的用途柳明诚当然清楚,他捻须思忖半晌道:“况之兄,望州常平仓里有多少粮食你是清楚的,我只能借给你五千石,另外,我不偏不倚,子肃那儿,我也给你五千石。这点粮肯定是不够的,但剩余的就只能靠你们自己想办法了!也别指望朝廷,杜鹤寿此刻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五千石确实不够,但聊胜于无,而且以望州常平仓的能力,一万石其实已经去了一大半库存了,柳明诚能给到这么多也确实是尽力了。二人心中有数,再次诚恳道谢。
晚上,柳明诚在州衙设宴,一来是为众同僚贺喜,二来也是为梁焘和方深甫送行。席上排座次,柳明诚坚持请梁焘做了上首,自己坦然坐在次席作陪,倒惹得梁焘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