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差不多了,柳翀放下筷子,端起茶水漱了漱口:“行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有什么事说吧!”柳翀漫不经心道。
三人没想到柳翀如此直接,一时之间倒是愣住了。
“再不说我走了啊!”柳翀笑道。
“大公子,请您帮帮姜颂吧!”还是连述先反应过来。
“姜颂的父亲是我和戚珩的舅舅,舅舅共有三子,大表哥姜领、二表哥姜颁都是舅母所出,只有小弟姜颂是妾室所出,而且他出生时舅舅已经四十多岁了,是以他的年龄比两位表哥小很多,和大表哥的儿子差不多大。姜颂母子在家中地位很低,以前舅舅怜爱幼子,府里上下还知道看顾一二,可自从半年前舅舅中风在床、由大表哥掌家以后,府里便越来越不把他们当回事了,不但月例被克扣,现在逐渐连饮食都不给足了。”连述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姜颂,只见姜颂眼圈已经红了。
他继续道:“姜颂那日在店里充会员卡的钱其实是我给的,他手里根本没有钱,为了吃饭,姜颂母子已经把能典卖的都典卖了,偶尔我和戚珩也接济一些,可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如今舅舅沉疴日重,大表哥放出话来,说只等老爷子一去就把他们母子赶出家门,而对此我们思来想去,无计可施。前些日子我们听说了大公子义助昌河王氏女之事,便想求到大公子这里,想请大公子帮姜颂一把。”
对于姜家的事情,其实韩炎已经来回过话了,与今日连述所说基本一致,所以柳翀心里有数,知道连述所言非虚。但想了想他还是皱眉问道:“我相助王氏女一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除了相关参与人外,其实不应该有人知道,所以柳翀有此疑问。
见柳翀面色不善,戚珩忙答道:“是......是我,我家一个亲戚在柳别驾跟前当差,他说那日堂审过后,柳别驾差他去问那王氏,大公子写状是否收了钱,他这才知道是大公子见义勇为,回来之后便大赞公子侠义,被我听见了。”
“哦,原来如此。”柳翀点点头,继续问道,“你刚才只说姜家大公子的态度,那二公子呢?”
“二表哥是个举人,整日只是在家读书,并不理家中之事,但是他与大表哥一母同胞,与小颂也从来都不亲厚,想来不会介意少一个人分家产。”连述道。
“明白了。可是这事你们找我又能如何呢?你们既读过书想必也查过《渊律》了,如父母生前未立遗嘱分家,则庶子确无继承之权,给多给少全看嫡子心情。虽说大部分家族为了名声好听多少会给庶子留点财物,但若不怕担了刻薄之名,就是一文不给,也不与《渊律》相悖。”柳翀看向姜颂慢条斯理道,“难道你想让我把你爹从床上薅起来给你写遗嘱不成?那你得找大夫,我可没那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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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聪慧过人,请大公子帮姜颂出个主意吧!”连述恳求道。
柳翀冷冷地盯了连述一眼:“你这话可就不老实了,你不是想让我出主意,你是想让我以势压人,逼姜领屈服。可我凭什么为了你们而开罪姜领、坏自己的名声呢?”柳翀说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便再不言语了。
连述见柳翀冷眼扫过,知道被看穿了心事,顿时冷汗直流,他心知今日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不能说服柳翀帮忙,那他们也就将柳翀彻底得罪死了,今后就更没有希望了。他偷眼望向柳翀,目光在方实身上扫过时,心中突然有了计较,犹豫片刻,牙一咬心一横,起身离席走到柳翀面前双膝跪倒:“小人三兄弟愿效仿方兄,投入公子门下,今后为公子效命,听凭公子差遣!”
戚珩、姜颂见状也连忙跪倒在连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