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南家最强一脉的独子,他必须为了家族而活,必须维护南家百年基业,也必须承袭父亲在朝中的地位。
南胥深呼吸一口气,“父亲有何打算?”
南叙之思忖了会儿,“暂且按兵不动。你马上就是驸马了,这件事决不能轻举妄动,即使要动,也不能我们出手。”
他吩咐南胥,“在宫中多加小心,我会派人密切注意徐贵妃和昭阳那边的动静,而你,千万要看住无垢。”
南胥点头,“明白。”
南叙之有些惋惜:“晏安这步棋,冒进了些……只怕是搬起石头,砸了脚。她本是个聪明人,若不是……”
晏安是聪明,有手段,可惜,命不好。
“儿子倒是觉得,此事有些古怪。”
“哦?”
南胥在南叙之面前,一向表现得谦卑,“这件事过去了许久,她是从哪里得的消息?”
晏安先后去了连丰、极东,明显是在找证据。可见、他们隐藏的那些事,她全都知道了。
南叙之皱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不觉得,最近的变故太多了么?”
“父亲的意思是……”
“说不好。”南叙之摇头,“虽说宫宴之后,圣意得到了揣测,有异动正常,但这些异动……更像是伏线已久。”
南胥也有此感。
他之前不想淌肖家的浑水,所以并没有理会云卷云舒的事,但晏安的事,让他又生了警觉。
如果这浑水是个漩涡,是为了将皇室、世家全部卷进去呢?
看来,他需要去找一下肖临了。
……
从极东回京城的路上,晏安一行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沉溺于玩乐。
而实际上,晏安仍然没有放弃调查质子死因。
阿茶也了解这点,所以这一路,不用晏安吩咐,她都会找时间自行去医馆查看。
也许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也许是运气终于来了,四处奔走的阿茶终于找到了线索——
邑亨二十三年上元节。
上元是大祁唯一不用实行宵禁的一天,难得自由,大路上人满为患。
圆月之下,人影绰绰,佳侣双双。
都是圆月的佳节,让女扮男装的阿茶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几月之前的中秋,和中秋夜的人。
相隔千里的闻松也正抬头望月,月中仿佛有个他熟悉又万分想念的身影。
月光皎洁,一颗心也澄澈明亮。
阿茶走出了热闹的客栈,暂时离开了和徐廷骅在月下相依的晏安,挤进人群之中。
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