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打算放弃。

哪怕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也咬紧牙关跟在队伍后面。

这时候，有一个成年人冲出雨里，伸手抓住了他：“你，别跑了……”

楚泽楷看了一眼对方，觉得莫名其妙。

然后，一声不吭继续朝前跑。

楚凡停留在原地，看向弟弟在雨中的背影，心脏有种被挤压的窒息的痛。

“小楚。”

老孙打着一把雨伞，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你是小楚吧？我眼神儿不好，昨天竟然没把你认出来！”

事实上，老孙对楚家这个在外当兵的大儿子根本不熟。

昨天在码头小屋，先是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看楚泽楷的眼神透着莫名其妙的悲伤。

当时也没多想。

今天一觉醒来，看着这个人守在操场，眼睛一直注视着楚泽楷跑步的背影，他才想到一种可能。

楚家的那个大儿子没死，不但从极寒天灾中幸存下来，还机缘巧合在红川遇到了。

楚凡收起情绪，转身面对老孙：“老孙，谢谢您。”

老孙有点尴尬，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沉默了半响，他才笑道：“真没想到你还活着，天灾降临的时候，你正在退伍回来的路上，那时候天寒地冻，我们还以为……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从今天以后，小楷有兄长在身边是好事！”

楚凡也不知道应该跟老孙说什么，他本来也不擅言词。

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

老孙见对方不说话，瞬间觉得更加尴尬。

仿佛有种人贩子被孩子家长当场抓包的感觉。

可他不是人贩子啊……

好在这时候，有人在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