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把对讲机挂了，心里默默地祝姐妹心想事成。

楼雪在翻找衣服，裙子吧，这个环境下穿太浮夸，衬衣西裤？老气横秋的，又不是去坐班，牛仔T恤？太随意，挑来挑去，好像都不行。

他是军人，迷彩、军装、作战服？

还是作战服吧，楼雪穿那套从苏妍这里得的那套她觉得特别帅的作战服，还有靴子。

穿好之后，看了时间，到了。

杨敬辉在房间窗口处，看着斜对面楼顶的直升机启动，然后降落到头顶的天台。

他才出门上楼。

楼雪刚要下直升机，看到杨敬辉向她走来，又停下了。

“杨，杨敬辉你来了？”她刚想喊杨教官，又改成喊他全名。

楼雪平时挺随性爽朗的人，现在一脚踏出机舱，是缩回去呢还是下机呢？她有点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捏了捏袖口。

“嗯，你要下来还是我上去？”

“那你上来吧。”

楼雪这才让开没有堵着舱门，坐回到二排座位。

相比于楼雪的紧张，杨敬辉从从容容的钻进机舱，坐在楼雪对面。

“你很紧张？怕我你还让苏妍约我出来？”

“我不紧张！”

楼雪就是这个性子，学直升机的时候，杨敬辉差不多摸熟了，一激准行，看，就这句话，人就变回正常，不吞吞吐吐了。

“好，不紧张那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是关于直升机方面的问题？”

“不是，我只是想问问，你喜欢我吗？”

问完，楼雪闭上眼睛，像等待枪决的罪犯一样，就像在说，来吧，伸头一枪，缩头也一枪，怕？没用的。

“喜欢有很多种，比如有朋友间的喜欢，也有恋人间的喜欢，如果我们是朋友，我自然是喜欢的 。”

“可我喜欢你，不是因为要和你做朋友，我想和你在一起，过每一天。”

“对不起，那样的喜欢我不需要。”

杨敬辉说得格外重，斩钉截铁，不给人留一丝幻想，楼雪是苏妍的朋友，他不想耽误人家。

“是我哪里不好吗？”

“你很好，拒绝你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希望你别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我并没有你想像的那般好。”

“那我们不结婚，我想和你在一起，杨敬辉，从第一眼见你我就喜欢你了，在你之前我从没喜欢过别人。”

在一起跟结婚有什么区别？喜欢就能得到吗？有些喜欢，只适合永远埋在心底。

杨敬辉不去看楼雪脸上的表情，他给予不了回应。

就像他的喜欢也不会有回应一样。

“对不起，苏妍一说让我上天台我就知道是你约我，我愿意来，是知道你想说什么，既然是因为我，我就应该当面跟你说清楚，我们没有可能。”

“不试试怎么知道可不可能？”

“感情没有试用期。”

楼雪不敢直视杨敬辉的眼睛，刚刚说的那么多话，她一直是目视前方，这次豁出去了，她侧头看着坐得端正的男人。

问， “我再问一个问题，你有喜欢的人吗？”

他好看眼睫毛垂下来，潋去眼底的神色，保持面上的平静。

许久才说，“无可奉告。”

说完，头也不回，杨敬辉跳下直升机，大步离开。

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对方还要把心思浪费在他身上，他也无可奈何。

回到门口，杨敬辉敲门，是罗复安给开的。

“老杨，你什么时候出去？”

“刚刚。”

杨敬辉进门就匆匆回了房间。

罗复安侧头出门口看，没有狗撵他啊，走出这速度。

苏妍很注意着窗外，看着楼雪回了D幢的楼顶，想打电话安慰几句，想想又放弃了，空洞的几句安慰也抚平不了她的心，就让她自己消化吧。

“你有心事？”

“我没有心事，就是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