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全家聚在一起吃晚餐是什么时候了?啊啊,应该是十岁的时候......
不,巴里,应该是三年前,再后来爸爸因为心脏病去世了。但是母亲一直都很坚强,她......
不对,妈妈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被逆闪电杀死了,爸爸他是被冤枉的......
巴里艾伦流出热泪,但是咸咸的泪水让脸上的伤口很发疼。他做了一个很难得的梦,全家团聚在一起吃晚餐,这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梦多少有些奢侈了。
他的大脑告诉他这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记忆......
他在逐渐忘记过去的记忆!他觉得这样的历史越来越正确了!自己的人生正在被逐渐改写。
不能忘记......不能!
两种截然相反的记忆冲突搏斗着,如同两股强大的军队互相发起冲锋,而巴里艾伦的大脑则是那个手无寸铁的被夹在中间的孩子,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海量的记忆冲击,这过程想来并不温柔。
“啊啊啊啊啊!”
闻着空气中混杂着消毒水的血腥味儿,巴里艾伦猛地睁开双眼,刚刚他嘶哑的哀嚎声还萦绕在蝙蝠洞内。
此时吗啡的止痛效果还没发作,他现在浑身上下每一处皮肤都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哪怕只是睁眼抬头起身这样的动作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充满痛苦与折磨的过程,他咬牙坚持了下来。
于是昔日世界上最快的人开始小幅度地扭头环顾四周。凌乱的手术器材,满地的药剂小瓶,空气中的血腥味。大量的绷带缠绕在他的身上,其中还夹杂着几个黄色的,写满黑字的纸张。
自己尝试重新获得神速力的实验失败了,而失败的代价就是如此沉重与疼痛。
他们两個不在这里吗?但是现在我必须得......行动起来!
必须得再去试一次!
几小时前那短短的路程现在却显得如此遥远,光是从手术床上下来就已然用尽这位前极速者的全部气力。
他的大脑劝阻着他停止行动,那钻心的痛楚让他步履蹒跚,巴里艾伦弯弯扭扭地走了两三步,仿佛是一个抱着头颅奔跑的尸体。
他嗬嗬地喘着粗气,在疼痛之余还不由得露出一张比哭脸还要难看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