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臣之不足,在于没能快速让魏州的民力恢复如初。”
“卿言重了,卿才上任不到一年,能做到现在,政绩朕是认可的。”
杨国忠立刻猴急猴急地说道:“对啊!你才做了不到一年,就想恢复民力,显然不可能,这也不是你的不足之处,快说重点,你的不足之处在哪里!”
王铸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人很难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更不可能在公众场合承认自己的不足,何况是如此庄严之地。
若真的细数自己的不足,岂不是在告诉所有人自己的弱点?
这在政治游戏中是最为致命的。
谁都知道王铸刚才说的是客套话,可偏偏杨国忠不这么认为。
或者杨国忠也一定知道他是客套,但杨国忠就是假装不知道他王铸在客套。
偏偏王铸还不能承认自己只是在客套。
“陛下,关于……”
王铸想转移话题,杨国忠却不给他机会:“王刺史,你还没有细说你有哪里不足。”
“我哪里不足,事后自会向陛下禀报。”
“现在就可以禀报。”杨国忠道,“现在是朝会,也是地方刺史来述职的时候,你现在不禀报,是不尊重朝会,是不尊重述职,更目无圣人啊!”
杨国忠的几顶帽子一扣下来,王铸瞬间慌了神。
“陛下,杨中丞他污蔑臣……”
“述职说明不足之处是正常流程。”
这一次说话的是元载,元载细缝一样的双眼中透露出了精光。
“大胆地说出不足之处,明年好改进,这有何不可呢?”
“元相公教诲的是。”王铸只能硬着头皮道。
到这个时候,王铸那故意装清高站道德高地的把戏,已经被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