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晏转身看到裴冕,立刻行了个叉手礼:“裴公。”
“士安这么晚才回去吗?”
“今年户部的事务繁多,处理晚了一些。”
“哦,今年秋税账目可能杂乱了一些,毕竟是第一年推行粮税。”
“是啊,各地账目不明,新政可能需要好几年去梳理了。”
“辛苦士安了,现在陛下想要四处开战,国库空虚,户部最是不能歇息的时候啊!”
“裴公言重了,今年各州刺史或多或少有问题,礼部恐怕也公务众多。”
裴冕苦笑道:“不瞒你说,自从今年朝廷在益州推行了官吏新政之后,老夫已经两个月没有睡好觉了,这其中原委,士安应该很清楚。”
“如此严重吗?”刘晏有些诧异道。
“目前已有三十州刺史的考评是不合格的,对了,他们都已经到了长安,你应该清楚。”
“我略有耳闻。”
“这个月圣人会亲自召见他们,询问地方事务,现在朝堂上下,人人自危。”
“陛下知道吗?”
“陛下怎么可能不知道。”
两人一边议论,一边朝丹凤门走去。
到了丹凤门外,正准备告别,突然一群官员急匆匆过来。
“裴公!裴公!裴公啊……”
一群官员冒着大雪,脸冻得通红。
“嗯?王元之?”
“裴公啊!您可得救救下官!”王铸行礼,然后说话立刻变成了哭腔。
“怎么了?”
“裴公,下官今年的民意调查,被人诬陷,被人诬陷啊!”
“裴公,下官也是被人诬陷的!”齐州刺史孙束也跟着道。
“裴公,还有下官,下官这一年来兢兢业业,本本分分,多次为民请命,没想到到年底,那个什么民意调查,栽赃下官欺压百姓,还诽谤下官贪污圈地,这些都是诽谤!”
“裴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