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男子转身向后面走去,跟周坚说了几句,周坚这才带着人过来。
周坚的脸色很是和蔼,看起来就像一个饱读诗书的士子,他做了一个叉手礼,说道:“不知是刺史驾到,阻碍了道路,还请恕罪。”
说是恕罪,但他语气中却无半分敬意。
“你们这是作甚?”刘晏听到人群后面传来惨叫声和哭泣,脸色变了,语气不善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怎敢劳烦刺史,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打扰。”
说完,转身便带人离去,还不忘呵斥道:“都老老实实去,不然下次不是一只手了!”
李倓突然大喝一声:“站住!”
周坚跑得更快。
“围起来!”
李倓一声令下,护卫们骑马狂奔上前,堵住了周坚的去路。
李倓的护卫们纷纷拔刀,有的取出弓箭,一时间剑拔弩张。
李倓的护卫还在源源不断地补充,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在下周坚,周别才之子!”周坚大声喊道,“刺史这是何意?”
李倓和刘晏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李倓走向聚集在田边的那些人,他们脸上满是惊恐。
李倓看见一个人倒在地上不停地挣扎、抽搐,地上还有一只被砍掉下来的手,以及一滩鲜血。
他猜出刚才发生了什么,脸色当场阴沉了下来,怒道:“把人抓过来见本王!”
“郎君。”刘晏在李倓耳边小声说道,“周别才是苏州最大的盐商。”
“那又如何?”
“下官听闻,朝廷的刺史是苏州最大的官,但周别才确实苏州最大的人。”
“这是何意?”
“下官之前派人到苏州推行钱行的时候,听人回来提过一嘴,说是周别才垄断了苏州大部分盐,苏州的盐还远销淮南,甚至到汴州和洛阳,这个人到底有多少钱,没人知道。”
“那又如何?”
“周别才可能有个人武装兵力。”
“有多少?”
“应该不少,他一声令下,整个苏州能调动的人少说数千,历代刺史都给他面子。”
“因为他是卖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