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说你对案件毫不知情,竟然敢急着跳出来,在本王面前狂吠,如此毫无规章,急躁求事,是不是会误国误民?”
“下官何处急躁求事了?”
“本王不是说了么,你对案件毫不知情,既然一无所知,就该闭嘴不言,若想主持正义,想了解实情,若无法了解实情,便耐心等待,若连耐心等待都做不到,你还当什么扬州司法官!”
最后一句,李倓的语气明显加重了,瞬间仿佛化作万钧山岳,压在现场,使所有人心头一震。
连乔贤问都感受到了李倓言语中那犀利的锋芒。
崔昀忍不住后退了两步,面色已经有些发白。
李倓继续说道:“本王问你,中书省为何颁布控铜令?”
崔昀说道:“自然是防止民间私铸铜钱。”
“既然是防止民间私铸铜钱,为何有些地方连钱监的铜也禁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这……”
“是无奈之举,还是惰政懒政?”
“若是不一起禁,万一……”
“万一什么!”李倓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语速飞快,“万一供给给钱监的铜流入民间,给了民间私铸铜钱可乘之机?”
“对对对,是这样的!”崔昀立刻说道。
“那要一州之司法有何用!要你这个法曹参军有何用!”
李倓这番言辞,瞬间让崔昀连连后退,双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李倓继续追问道:“阁下难道是因为不愿意去管民间违法之事,便要朝廷停止政令实施?”
“下官……”
“只要朝廷什么都不敢,把民间一切都禁了,就不会出现违法,阁下的政绩是不是就全部优良?”
“下官……”
“是,还是不是?”李倓突然怒拍桌案,逼问道。
这下在场所有官员都神色剧变,未曾料到这建宁郡王言辞如此犀利狠辣,完全不给崔昀反驳的机会。
“不……不是……下官只是觉得……”
“你觉得什么?”李倓语气随即收敛回来,风轻云淡般,“本王刚才说了,你对案情一无所知,就开始觉得,你是不是又觉得你行了?”
崔昀彻底败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乔贤问愣住了,李跃也愣住了,其他官员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