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修杰和李小二心脏充血,手中瓦罐咣当作响,话音间颇有股喘不过气来的味道:“方……方大人……”
未等他俩说完,方恒不顾右臂还刺着细针,抽身向内屋踏去。
白师兄的医馆,向来只接待偏将或医坊别处治不了的重伤,这群人里能有此待遇的,也就只剩身为准偏将的李新翰了。
果不其然。
刚刚掀开帘子,方恒便是看见了床上被包成粽子的李新翰。
他眼瞳微缩,牙关紧咬,连续大步踏去,猛地将对方拽起,厉声道:“人呢?”
李新翰好不容易恢复些血色的脸庞重新变得惨白,眼中掠过疑惑,但只是冷冷挤出几个字来:“你有病?”
“我问你……”
方恒声音低沉犹如千钧,手掌骤然发力,脸色阴郁:“人呢?!”
忽然,一道银针射来,准确无误的刺入他的大窍。
在瞬间袭来的酸软感下,方恒被迫松开李新翰,脚步踉跄后退,跌跌撞撞靠在墙上,随即无奈看向外面的青年。
白师兄收起针盒,先是挥手示意震怒的刘修杰两人出去,随即轻飘飘瞥了他一眼:“过来慢慢说,你在找谁?”
方恒走近坐下,闷声道:“沈仪,我怕他出事。”
“谁是沈仪?”白子明收回目光。
这莽汉叹口气,从林师姐开始说起,一直到沈仪离开总兵府,事无巨细,缓缓道来。
“所以你的胳膊就折在他手上?”白子明颇觉有趣的笑了笑。
“太过大意。”方恒闭上眼,不愿再提起这个话题。
“反正你也瞧不上他,走便走了,伱寻他作甚。”白子明并不是很在意,青州太大,天才数不胜数,各种奇遇层出不穷,便是天生神瞳者,一日即可掌握观脉法也不算出奇。
“师姐举荐的弟子,留不留是师父说了算,我看不上是我的事,但绝不可逾矩。”方恒努力控制着右臂。
“你那日没留住他,师父也不会留他。”白子明淡淡一笑,若有所思的朝内屋看去。
镇魔司,并非镇妖司,妖者,魔也。
然而武夫,亦可称魔,只是一個名头罢了,哪里需要便安在哪里。
镇魔司以屠刀开道,再以重宝利诱,汇聚青州子弟于内。
这里有最好的武学和宝丹,驱使他们去斩妖除魔,消耗两者,直到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至于那些不愿将弟子送来的门派世家,松鹤门便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