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玩随手翻看着一本书,说道:“马春进不去找别家,偏偏主动来你赖府抄书,难道是为了所谓的同窗之谊?”
赖婴不禁笑道:“要不是廖渊杀妻案,我根本就不知道颍川书院还有个叫马春进的学生,何谈什么同窗之谊?”
“赖兄不记得,未必你的随身小厮也不记得。”
赖婴身边有四个小厮,还有四个成年的大小厮,他们都是跟着赖婴去颍川书院读书的随从。
陆玩扫了他们一眼,最后目光锁定在一个小厮身上,笑道:“赖兄,他可是最受你信任,也最淘气、最机灵的小厮?”
赖婴一怔:“陆兄怎会知晓?”
方才陆玩走在游廊上,就望见这名小厮抱着一堆东西匆匆往赖兄的卧房方向去了,陆玩便示意南絮跟着他。
“他应该很会揣摩主人的心思,像是什么美人图,还有那些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粗俗不堪的宫闱艳史、外传角本之类的,引赖兄看,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最是能移人性情,赖兄却视若珍宝,这种小厮为了讨好主人,不择手段,实为恶奴行径,赖兄不早早打发了他,反而还把他带在身边,自古恶奴坏事,赖兄经过那件事后,也该长点记性了。”
赖婴一脸尴尬,无力辩驳,那名小厮遂被管事带了下去。
这时陆玩突然变了脸色,看向另外一个叫玉竹的小厮:“在我询问管事之时,你总在不停地搓手,如此紧张,难道是你偷取了马春进的雇佣契约?”
玉竹一脸无辜的道:“我没偷那个契约。”
“你是没偷,而是早就帮马春进换了一份契约书,因此府上还丢过一本古籍手抄本,我说的对吗?”
玉竹惊愕不已,连赖婴都对此事全然不知,陆玩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就是周思成收集情报的能力,丝毫不亚于紫绛仙翁郎蔚先,只不过他运用的手段都上不了台面。
“你并不是赖府的家生子,你的父母都住在老家,你和马春进不仅是同乡,而且还是儿时玩伴,我想马春进誊抄的书籍就在你的手上。”
赖婴听后既愤怒又失望,将一本书摔在玉竹的脸上,斥道:“你这厮背着我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