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他年少时第一个爱慕的女子,是她。
再过十年呢,二十年呢。
况且,凤药很肯定就算奉旨入后宫做了李瑕的妃子,她心中也只爱金玉郎一人。
这一点不会改变。
她跪坐在冰冷的地上,望着皇上,李瑕不忍与她对视,别开脸。
“总之,朕不会给你和玉郎赐婚。”
他想了想,转过脸,拉起凤药,“地上冷死了,你癸水不顺,别在地上跪,都说了不论君臣。”
“皇上先称得朕,我还敢不跪么?”凤药嗔着,自己起身。
“朕若非占着皇上身份,恐怕是吵架吵不赢你。”
李瑕心中十分为难,此时此刻,金玉郎就坐在他寝殿里。
他这日回京,述职后没马上离开,李瑕知道玉郎秉性,有事说事,从不拖泥带水,便知他有不好开口的难事。
“金大人,你是朕的半师,有什么朕能为你做的,直说无妨。”
玉郎单腿跪地,“但求皇上给凤药指个婚事。”
李瑕知道玉郎身有残疾,不能娶凤药,他自己一直心悦她,但玉郎在前,他怎么能如小人一般做派?
此时既然玉郎开了口,他便问,“若是朕娶了她呢?”
“请皇上好好待她。”玉郎低头看不到表情。
“朕对她的情义不一定比你少。落魄之时,只有她肯给朕一点温暖。说来不怕你笑话,那些穷苦潦倒的日子,如今回味起来,反而最有滋味。”
玉郎保持着那个姿态没变,心中酸涩,他感觉凤药不会答应皇上。
她的志向不在后宫,他不管她嫁谁,他只想要她对自己死心。
但他的隐疾,自己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皇上,若她还不死心,你可将……臣之隐疾告诉她。”
李瑕心中吃惊,这件事对男人的重要性及侮辱性不可言喻。
他身为男子心中很清楚,在心爱女人面前要开口说出自己“不行”,有多难……放他自己身上同样做不到。
“臣卑劣,一直没告诉她。实在是,没合适的机会,说出此事太过突兀。”
也曾有过一次机会,他错过了。
小主,
之后,他便躲着凤药,懦夫!他骂自己。
思来想去此事由皇上告诉凤药最合适。
伤了凤药的心,皇上多少心存愧疚。
在给她带来伤害的同时,也能带来些许弥补。
这是玉郎能为她做的最后的事。
…………
殿内一时陷入沉默,皇上和缓地说,“你气啦?莫生气,朕是实心实意,你不欢喜嫁朕也没关系,不过朕着实有事想告诉你,开不了口。”
凤药心中起了警戒,李瑕这姿态着实放得太低了。
一个野心勃勃的帝王,这么和个侍书说话,太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