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公主还是咬定。
归山眼中浮出泪光,“这一点才更让我伤心呐。”
“那匣子一打开,我便闻到你早上熏过的松柏龙涎香,若不是这气味儿,这遗诏倒是天衣无缝。”
他垂下头,迈步离开了修真殿。
公主狐疑地闻了闻自己的衣袖。
诏书是她写的。
在离开大殿去寻番医之时,她快速来到无人值守,平日几乎不用的英武殿。
仓促之下做成这一切。
她在路上细想过,听诏书的都跪在殿外,读诏书能留在含元殿中的,都是自己人。
最不支持自己这么做的就是归山。
他外粗内细,公主只忌惮他一人。
即使是他识破遗诏是假的,也不会在大殿上就嚷嚷出来。
公主知道归山若识破内心一定会痛苦。
她了解丈夫,他是个了不起的男子。
但也是个恪守内心秩序和原则的人。
铁打的底线,谁也不能踩踏。
当年四皇子污蔑他与公主有染,没做过他打死也不认。
哪怕对方是皇室中最有权的人,碾死他如捏死个蚂蚁。
他外表皮里阳秋,内里生着一副钢骨。
这才是真正吸引公主的原因。
归山和牧之,剥开外皮,内质是同种类型的男人。
公主倒了一大杯酒一口饮下。
她已经醉了,却还不停,不如此,浇不灭心头的火。
她气自己,也气归山。
一张假诏书又如何啊?她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