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景宗死后不到两年萧太后就基本摆平了国内的隐患,两个顾命大臣任其驱策,就连高粱河撵不上驴车的耶律休哥也公开表达了对萧太后的支持,此时辽国上下可称君臣一心。
而且即便是再退一步来讲,萧太后即便真和韩德让有着不正当关系,以契丹风俗来看压根不算事儿,更别说骂声一片了。
反观北宋这边呢,飙完驴车之后赵光义绝口不提御驾亲征之事,而是改行指挥了,在出征之前就制定了三路大军北伐的构想,并事无巨细将每一路大军要做的事情规划的明明白白。
简单来说就是兵分三路,以南北走向的太行山为界,东路大军在河北平原吸引辽军主力,中路军攻占太行山隘,然后跟西路军合力先荡平太行山西面,然后再支援东路大军。
事实上以如今的眼光来看,这个战略有着很大的拍脑袋成分,因为北宋北伐的根本目的永远只能是东面的幽州。
太行山里面不管是输还是赢,都不影响河北平原上辽军仗着骑兵优势追着宋军打。
结果就是西路和中路大军一路赢赢赢,东路大军一路输输输,辽军把河北平原的宋军扫荡完毕,西中两路缺乏战略支撑点拿下来也守不住,最终只能溃败。
而东路大军的溃败也不仅仅是骑兵差距的问题,还有赵光义的骚操作。
东路领军的曹彬是赵大的旧将,在赵二时期备受猜忌。
雍熙北伐前,镇州的都监诬陷曹彬收买人心,赵二干脆且直接的罢去了曹彬枢密使之职。
一个月后镇州都监获罪,曹彬冤情得解,但赵二也依然没有给曹彬恢复枢密使之职。
结果就是东路大军眼看中西路频频得手,没有枢密使职位的曹彬职低位高无法弹压手下被迫出兵,结果被辽军彻底打烂掉。
事实上根据《太宗实录》的前后记载来看,东路军无论是出兵还是撤退都是出自赵光义命令,曹彬事实上已经被赵二亲手架空。
结果等到兵败之后,赵二将责任直接扣到了曹彬头上,称此战败由是“奈何将帅不尊成算”。
这手操作不得不说让UP主想起了一个曾空投手令指挥战场的运输大队长。
另外,根据如今学者的归纳总结,雍熙北伐失利后宋太宗采取了全面收缩的战略,不仅停止了北伐的谋划,对西南方向的经略也一起收手。
外继无力的情况下弭兵论被逐渐采用,武将彻底失去话语权,重文轻武的格局由此彻底形成,也是北宋积弱之始。
宋仁宗时,文臣尹洙用一段话概述了当时以文轻武的状况:
“状元登第,虽将兵数千万,恢复幽、蓟,逐强虏于穷漠,凯歌劳还,献捷太庙,其荣亦不可及也”
武将即便是领兵复汉唐旧土太庙献捷,荣耀依旧不如东华门外唱名的状元郎,这便是弱宋。】
弱宋!
前面的种种事情都只是让赵匡胤或愤或哀,但这简单两字便让他身体晃了一下。
这一刻他简直想要冲进光幕去大吼一番:
开疆方能立国,疆土不开则国不存,状元登第又有何用?
但可惜这只能是一番空想,事实便是从他的角度亦也明白,武将衰弱至此,那想要为国辟土者必难上加难。
要么变法以图自救,要么便是等那金兵一到,看着天街踏尽状元骨。
“你本虾鳝,心无勇武,平白丧了吾兵将粮财也。”
听着兄长的一声哀叹,赵光义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一下但又觉得无从说起。
他不想承认那一战破胆二战无担当的宋太宗是自己。
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赵匡义能做出来这些事简直再正常不过。
不然他大可在后周时便入军伍去兄长身边作帮衬,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待在安全的汴梁城。
上战场这件事,非不能实不愿也。
但即便如此,嘴上还是不愿认输:
“既如此,兄长能使臣弟的不遂愿,当高兴才是。”
赵匡胤抬了抬眼角,盯着自己弟弟若有所思道:
“我若是在此将你一拳打死,你说那光幕里的后辈是否会知晓?彼端史书是否有变?”
赵光义大骇,眼见兄长捏着拳头的架势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开,所有的急智几乎在此时立马用上:
“兄长看那唐太宗亦同观光幕,而唐末之乱世并无有变化。”
“兄长更是与我说过,那刘备得光幕之利已得关中矣,然三国志之记载岂有变邪?”
“由此鉴之,杀弟于事无补也。”
这番话有理有据,赵匡胤也被说服了,于是最终也放下拳头展颜笑道:
“俺只是戏言,好弟弟何必当真?”
官家既如此说,赵光义也只能小心翼翼踱了回来。
眼见兄长真的不再计较,便也努力找话道:
“也是弟未曾想,这契丹皇后竟这般不俗也。”
“且以我华夏习俗度其蛮夷之俗,最终竟不豫也。”
赵匡胤摇摇头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