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只听一道声音大咧咧道:
“这有啥稀奇的?吴太守练兵之能仅次于俺,孙将军虽胜,但必是惨胜,将军你熟知的那个说不定已经身首分家喽。”
这应该就是那邢道荣了,张嶷凝神看去,只见此人身材略显肥硕,一张圆脸上两个如豆似的小眼正盯着吴巨看个不停。
“既如此……”那个守将觉得也是,虽总觉得有点不对,但也懒得多做计较:
“大军不可入城,派百十人搬运斩获即可。”
张嶷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已足够了,正要感谢等这将军开城门呢,便眼看着这邢道荣自然的转到了这守将身后,然后干净利落的一刀砍在这守将脖子上。
横生变故惊呆了所有人,然后张嶷就看到这邢道荣继续一刀放翻了身边的吴兵,同时还在大喊:
“兄弟们动手,杀吴狗,复零陵!”
城墙上喧闹了起来,张嶷向来果断,当即挑断了吴巨身上的绳索,然后手持环首刀加入了战局。
因为他眼看着那零陵上将军在几个吴兵的进攻下左支右绌,眼看就要身死了。
张嶷的加入宛如一道旋风,开始无情横扫着城墙上羸弱的吴兵。
邢道荣缓了两口气,等心跳平复后恨恨道:“本将军差点斩首三具,竟被抢也!”
守军晚上的士气本就不如白天高昂,更何况此时守将身死,而且身边那些此前降服的荆州兵此刻也忽然对他们兵戎相见,一时间吴兵大乱。
借着骚乱,张嶷也带领着吴巨和亲卒顺利杀到了城下,与反水的荆州兵合力放翻了城门守军之后,泉陵的城门也被重新打开。
藏在船舱中的精练的益州军有条不紊列阵,随后以伍为单位杀入泉陵城支援他们的将军。
而随着这支精兵加入战局,泉陵城也被迅速平定。
只不过让张嶷哭笑不得的是,事后他询问这邢道荣是如何识破苦肉计的时候,这零陵上将反倒是满脸惊愕:
“这便是苦肉计?”
“不然你以诈降之法搏得江东信任是为何?”
“本将军是诈降?”
张嶷顿时无语,等到再细细询问才知道,这零陵上将军压根没想那么多,只不过是想救吴巨罢了。
“玄德公治荆南用心,几年间赋税降了不少,本将军和乡里种地守城好了不少。”
邢道荣说起来此事满脸的理所应当:
“结果这吴兵占了零陵后,第一时间便是要加税,谁人不思玄德公?”
“至于这吴巨,俺们皆知,此乃玄德公旧友也,玄德公有恩于零陵,本上将军自要报恩,使其不能落入江东之手。”
闻言张嶷也只能叹息运气使然了。
若是吴巨真被吴兵生擒至此,恐怕这邢道荣即便奋起,也只有跟吴巨一起被乱刀砍死这一条路。
而且这所谓的上将军,没玄德公一个正经封号,也似乎并不懂领兵作战,其中有多少水分张嶷都不清楚,但其人终归还是帮了大忙,于是张嶷也一脸郑重拱拱手:
“若是见了玄德公,某必将此功告知玄德公。”
于是邢道荣便一脸喜滋滋的走了。
虽是深夜,但张嶷在船上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就好似精力尽复,此刻已经在拉着吴巨交代:
“形势不等人,等天亮之后某还需依计划北上,泉陵安危便托付于太守之手了。”
今夜的经历已经足够刺激,吴巨郑重拱手:
“如今军情紧急,但等将军凯旋路过苍梧时请一定歇息一番,好让巨尽地主之谊。”
对泉陵吴巨倒不担心,因为按照张嶷给的情报,那交州的公子还领了一军从郁林方向攻入零陵以作响应。
而如今张嶷将军两战连捷,零陵的江东军已前所未有的衰弱,守之不成问题。
简单客套一番,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这支益州兵就在张嶷的带领下继续上路。
继续顺流而下百余里,到了永昌之后这支队伍弃船,走陆路直接北插至昭陵。
继续行突袭之举灭了此处的江东军之后,三千余精兵挤一挤乘坐上了在昭陵缴获的战船。
昭陵旁边就是资水,沿着这条河流继续顺流而下,张嶷打算去攻打益阳。
而益阳的北面,就是荆南中心,汉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