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略作思量:“那应该是错过了。”
赵既又道:“那还是不对啊,我的奏章没到,陛下怎么会派伱过来呢?”
上官婉儿回答道:“是太子。在陛下开始南巡后不久,她就接到奏报,说是太子私离东宫。据内卫打探,他的目的地是湖州。所以陛下就把我派了过来,而且不久后,陛下会亲自巡幸湖州。”
“啊?怎么会这样?”赵既如遭雷击,不敢相信。
“我也想不到,太子一辈子胆小怕事,偏偏这一次如此有魄力。”上官婉儿也感慨道。
赵既背着手在庭院中来回踱步,忽然道:“这么说,你到了湖州,太子应该也已经到湖州了。”
上官婉儿闻言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不好说,我出发时,是在南巡路上。太子则是刚从长安出发,不知走到了哪里,不知道谁快一点。”
“唉!”赵既叹了一口气,又躺倒在席间。
“怎么了?我听你那位好友乔刺史说,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好。”上官婉儿蹲下问道。
赵既躺平,双手枕在脑后,没有回应。
上官婉儿索性坐到赵既的身边,轻轻推了推他:“怎么了嘛?连我也不能说吗?”
赵既面无表情道:“湖州的事,许世德,太子,还有李规的秘密,我都已经清清楚楚,但是却不知道该处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我更是无所适从。”
他又叹了一口气道:“还记得在幽州的时候,我对付的是贪官污吏,对付的是勾结外虏,企图割据山河的逆贼。那时候不必投鼠忌器,可以率性而为,”
“我连哄带吓,要挟乔泰去救人。然后在刑台上,救走了许多无辜的老弱妇孺。并当着众人打死了虐待老人的恶吏,其实是滥用私刑,不合规矩。”
赵既回忆起幽州的种种场景,眼神中流露出怀念的神色。
“但是那并不违背我的本心,反而出了一口恶气,那些日子和事情都值得怀念,可是回长安后……”赵既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上官婉儿静静地听着赵既的倾诉,没有打断他。
待他说完后,她柔声问道:“那你现在做的事就违背你的本心了吗?”
赵既的眸子倒映着夜空中的星辰,沉默片刻后道:“多少有些吧。”
他虽然说是千牛卫,查的也是内卫,但本质与内卫没什么区别,干的都是鹰犬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