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进入了两难。
顾蓁自己有单独会客的院子,她拉着清枝坐下:“有五年多没见了吧?怎么瘦成这样,风一吹就倒的模样。”
清枝腼腆笑笑:“许是太热了,总是吃不下东西。”
她小口喝着茶,组织好语言后二话不说跪在了顾蓁身前:“我来找夫人,就是觉得在清河镇得了您的提点,避而不见实在有愧良心,没想到会被闻大人发现,清枝只求您一件事,先......先别把我在蜀地的事告诉世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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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蓁拉着她站起来:“别动不动就跪下,咱们女子膝下也有黄金,你既然逃出来了,就不是京城侯府的清枝,我既不认识你,又何必多这一嘴。”
“你放心,闻昭他也不敢说。”
清枝感动,压抑许久的泪水喷薄而出:“多谢夫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见到您,就觉得很亲切,也很信任。”
顾蓁笑笑,没有问她为什么离开了京城,反而提起了谢冬。
“我看他对你可不一般,怎么,是打算嫁给他?”
清枝眼中一片茫然:“没......只是不知道怎么报答救命之恩,我也没立足的本事,好像只能嫁给他了。”
“你都不知道他的身家背景,有无妻室,就敢嫁过去,岂不是从一个牢笼跳到了另一个牢笼,那逃出来的意义何在。”
顾蓁摇摇头,觉醒了,但没完全觉醒,要不然原着里她应当不会做出和谢松寒又回到京城的决定。
在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里绞尽脑汁当好一个世子夫人,与奢想自由人生的初衷相悖。
清枝愣愣看着顾蓁,犹如当头一棒,她脑中嗡嗡响,好像有什么东西遮住了她的思考,如今正一点点破碎。
是啊,牢笼,她怎么了,千辛万苦逃出来,为什么还要靠着一个男人!
曾经在谢松寒手上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吗?那些信任,依赖和身心交付,被践踏的还不够?
清枝心口一疼,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她像朵风雨飘摇的野花,若是扛不过这场风吹雨打,恐怕就要香消玉殒。
顾蓁静静看着她,如今和剧情有些出入,原剧情里最起码到现在为止,变法都没有顺利推行。
可现在,正是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