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完后又一点一点地挪到床边，背对着歹人爬上床，全程没敢看他一眼，十分自觉。

歹人：“……”

“你为什么姿势这么怪异？倒着走很好玩吗？”

陈希把脸埋进被子里，闷闷地道：“怕看到你的脸，你就不给我活路了……”

歹人愣了愣，语气倒是没那么冷了，道：“你很怕死？”

陈希：“……”

“你难道不怕死？”问的什么废话，人不怕死，难道还怕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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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人沉默了，没有回答，默默地将刀又架上了陈希的脖子，道：“你还挺识相。”

陈希：“不识相不行啊，好在看的话本多，不然连个应对方案都没有，指不定刚见面时就直接人头落地了。”

歹人：“……”

倒也不必这么悲观，我是真的只借地儿避个风头，没想无故杀人助兴。

“话本很好看吗？”

见对方有心缓解氛围，陈希默默翻了个白眼，您要缓解氛围，最该做的事情是把这刀从我的脖子上挪开，而不是和我聊这些没有意义的闲天！

“很好看啊，能读到很多闻所未闻的故事，特别新奇。”说着说着，他还真起了一点兴奋劲儿，“没出门都能看见外面的世界呢。”

歹人沉声道：“你没有出去看过外面的世界吗？”

陈希：“很稀奇吗？游山玩水又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大部分的人从哪儿出生的就死在哪儿，一辈子都在这一亩三分地。”

他是南风馆的清倌，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来自五湖四海，有诗人有商贩走卒，有时候他们会和他讲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虽然他从未见过，但也听了许多。

陈希在这个时代里也算是一个很有眼界的人了，虽然困在一隅，但心有四方天地，是一只能看见自由的鸟儿，不像别人，麻木地过着从来如此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