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并未离宫,而是去了彤华宫。
***和驸马爷缘尽情断,和离之后,李淳熙又回到了往昔那般纸醉金迷、纵情享乐的日子。她的身边,新人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且大半皆是沈砚精心安插的耳目。
此刻,日光斜洒,李淳熙带着几分薄醉,眼神迷离,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之上,周身被一群容貌清俊的宫人簇拥着。有的轻手轻脚地为她捶打着双腿,有的细心揉捏着她纤细的肩颈,更有人细心地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剥去外皮,恭恭敬敬地递至她的唇边。
当沈砚出现,李淳熙只是微微睁开了双眸,脸上没有半点情绪的起伏,直到他行过了礼,步伐从容不迫地向她靠近,她才以一种近乎呢喃的慵懒语调,悠悠问道:“你来做什么?”
沈砚勾唇一笑,声音温润如玉:“微臣特来向殿下问安。”
此刻,环绕在李淳熙身旁的宫人们皆是识趣的低垂眼睑,准备起身退下。
谁知,轻轻启唇,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本宫让你们走了吗?沈公公又不是洪水猛兽,何须如此惊慌失措?”
众人闻言,忙又不敢乱动,只在榻边跪成一片,静候吩咐,一时大气也不敢出。
李淳熙轻轻一笑,呵出一口淡淡的酒气:“看来,他们怕你,胜过怕本宫呢。”
“殿下天生尊贵,何须旁人惧怕呢?”
沈砚动作悠然地屈身半跪,仰头看向她双颊泛红的醉态,轻声道:“殿下怎么又喝醉了呢?”
李淳熙轻轻垂下眼帘,眸中闪烁着几分清冷:“做人太清醒了,也未必是件幸事。”
沈砚听她这话,便问:“殿下今儿是怎么了?可有心事?”
李淳熙抿唇微笑:“心事没有,心结倒是有一个。”说完这话,她嘴角的笑意顷刻消失,取而代之地是一种清冷的审视。
“沈砚,你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都做了什么,你该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