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对徐嬷嬷这个人有些印象,只是院子里的事,他很少过问,更不会在意。只是,徐嬷嬷之前被顾清语撵出去的事,他还是知道的。
徐嬷嬷那天带着一群姑娘去到衙门申冤,状告那些西域商贩谋财害命,奸淫掳掠,桩桩件件,皆是令人发指的罪行。
周檀绍派人细查,才知这些人在京城通州一带流窜作恶,早已是臭名昭着。
县衙查案,敷衍了事,屡屡纵容,这才使得他们无法无天。
如今这案子已经了结,恶人已除,但周檀绍对徐嬷嬷此番作为,还是耿耿于怀。
徐嬷嬷出府之后,便一直跟着顾清语做事,如今在郊外打理田庄,也是颇有体面。
周檀绍很难不去想,徐嬷嬷带人告状一事,是不是顾清语暗中安排,有意所为。
疑虑一旦生根,便如野草般疯长,而且,此事还与顾清语有关。
周檀绍既有了怀疑,自然要亲自求证。
时隔半年,周檀绍再次来到医馆,这次他没带随从,也没摆官家气派,只是淡淡道:“我要见顾清语。”
伙计们也都认识他是谁,不敢轻易得罪,更不敢莽撞行事,只奉上清茶一杯,客气回应道:“周大人,您来得不巧,我家主子近来略感风寒,身子虚弱,已有数日未曾亲临医馆了,实在抱歉。”
她病了?
这么不小心?
周檀绍闻言,暗暗揪心。
近来频频刮风,一日冷过一日,她素来柔弱,扛不住也是有的。
周檀绍随即前往那处宅院,主动登门拜访。
顾清语晨起有几声轻咳,便一直躺在床上没动,小翠陪在她的床边,专心做着针线。
门房来人禀报,点名道姓说:“主子,周檀绍周大人特来求见,您看……”
小翠猛地一个激灵,不小心被针尖刺破手指,痛哼一声:“不好,凶兆。”
顾清语隐隐猜到,他许是为了徐嬷嬷的事而来,便掀开被子起身道:“给我换身衣服,我去见他。”
小翠起身阻拦道:“姑娘不要去见二爷了!您还病着,奴婢过去捎句话儿就行了。”